这枚能调动禁军的虎符,竟与顾家军覆灭那夜出现的信物如出一辙。
“王爷,卫娘子求见。”侍卫话音未落,舱门已被推开。
卫盼清鬓发散乱地举着半块玉佩:“顾言蹊可能是顾老将军血脉,此刻正被兵部追杀!”
突然船身剧烈摇晃,火把将水面照得通红。
兵部尚书立于战船之上,冷笑道:“玄王窝藏逆贼,还不速速就擒?”
箭雨中,萧琰澈揽住卫盼清跃入江水。
腥咸水流灌入口鼻时,她恍惚看见对方眼底翻涌的暗潮。
与三年前上元夜,那个替她摘回风筝的少年郎一模一样。
晏菡君扶着受伤的顾言蹊跌坐在破庙里。
他肩头箭伤渗着黑血,声音沙哑:“那日父亲说顾家儿郎当如明月悬空,原来早知暗处有另一轮孤月。。。。。。”
庙外传来马蹄声,苏瑶掀帘而入,身后跟着漕帮众人。
她将药箱重重放下:“尚书府今夜要运三百石官盐进京,船舱夹层里。。。。。。”
压低的声音湮没在雨声中。
五更天,顾言蹊握着晏菡君的手按在剑柄上:“若我回不来。。。。。。”
“没有若,”她反手系紧他腕间纱布,“我陪你看过今年的广陵潮。”
庙外,雨势渐小。
远处传来更鼓声,五更天了。
顾言蹊握紧了腰间的剑。
他知道,这一去,或许就是永别。
但有些真相,必须有人去揭开。
就像二十年前,那个本该死在战场上的顾家嫡长子一样。
顾言蹊握紧了腰间的剑,剑柄上缠绕的皮革已经被汗水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