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孟南放了长假,虽然不确信孟南会不会好好利用此次长假,但那是孟南自己的事情了。
孟南说自己从来没这样闲下来过,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做什么好。
徐惊缘心想这有什么不知所措?在酒店开房,吃美食看电视也比胡思乱想要好。但她也知道,孟南确实迈出了新征程的第一步,这对她来说很不容易。
人总是在自己习惯的生活里应对自如,哪怕有争执反驳,可是那争执反驳也是自己熟悉的。
孟南开玩笑说,自己就是没有享福的命。
徐惊缘回她,这才活了多少年,就敢说命运了。
孟南说也是。
徐惊缘安慰她,去外面看看吧,说不定会有艳遇。
同学聚会当天,徐惊缘接到了陈诺的电话。对方向她确认聚餐地点,以及为什么她会和梁烬舟一起来?
徐惊缘诧异:“我,梁烬舟?”
陈诺说:“对啊,你俩顺路?”
徐惊缘想了想,说:“我俩住得是挺近的。”
对门,太近了。
“那就成了。”陈诺恍然大悟,“我说呢,怪不得梁烬舟说,要坐你车来。”
徐惊缘惊了,梁烬舟说要坐她车,这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我跟你说啊,吴珊妮托我问事儿呢。”
陈诺这人向来活泼,广交朋友。但他之前也纳闷,吴珊妮之前和梁烬舟关系不好,怎么老是找他问人家。
“原来是想问问他是不是单身。”陈诺笑道,“早说不就是了,给我好一顿猜。”
徐惊缘轻声:“她是想……”
“是吧。”陈诺没等她说完,就应声,“那肯定啊。”
“这十几年不联系,也不知道人家从哪又见到梁烬舟了,想让我给牵线搭桥呢!我一寻思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我就答应了!”
徐惊缘说:“挺好的。”
就是不知道梁烬舟愿意不愿意。
徐惊缘还纳闷梁烬舟为什么会和陈诺说他们会一起同行,结果下午就收到了他的消息。
梁烬舟希望能搭个她的顺风车。
徐惊缘说好。
黄昏时分,太阳在天边宛若一颗咸蛋黄。徐惊缘戴着墨镜开车,红灯亮起,停在斑马线之前,平视着眼前被夕阳照得发亮的宽阔大道,心想今天天气倒是很好。
孟南走后,曲之燃新面试了几位员工,很快上任,之前在两家店里的二把手升职为一把手。
人员动荡较大,目前几位新上任员工还在试用期。
孟南父母回了老家,亲戚们一个都没来。
在外人看起来无比可惜的场面,也许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徐惊缘开车停在静南人民医院门口,梁烬舟刚好从院里出来。两个人像是掐好时间点一样,从停车开门,再到关门开车,统共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徐惊缘笑着问他:“你是不是就等我呢?”
“嗯,就等你呢。”
他回得如此理直气壮,徐惊缘都语塞了。想了想才说:“你知道——你要坐我车这事儿,我还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
梁烬舟侧眸,正好看得到徐惊缘的侧脸,“陈诺?”
“嗯。”徐惊缘打了转向,汇入车流,没好气地说,“先斩后奏是不是就你这样儿。”
“倒也不是。”他语气很稳,却有种插科打诨的味道,“是你未卜先知。”
车窗外车水马龙,车子没开出去一会儿就被迫停止。梁烬舟掏出手机,手指顿在屏幕上方,徐惊缘的手机消息音隔一秒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