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指着梁晓才说:“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连个正脸都不敢露,比武的时候只会耍滑头!我不服!凭什么他一来就要给我们当教头?张记哪里不比他强!”
啪!
霍严东上去就给要他一拳,梁晓才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梁晓才用的是左手,因为霍严东刚好在他右方。结果这一拦,腕上猛的一酸,他却也没说什么。他把霍严东的手按下说:“他一小孩儿,你跟他置什么气?”
霍严东轻轻哼一声。
梁晓才说:“小兄弟,叫张成是吧?问你个事。”
张成冷着脸:“什么事?”
梁晓才说:“你那辣椒粉能吃么?”
张成看梁晓才的目光像在看个傻子一样:“当然能吃!”
梁晓才说:“那得了。你把辣椒粉给我,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另外我再跟你说,辣椒粉进到人眼睛里,有的人没事,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看不清,所以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的话我劝你别用。咱们将来都是一个营的人,我好好站在这,万一将来有天再去打仗我还能多杀几个敌人,可你要是把我弄瞎了,那你不光得赔我眼睛你还得照顾我家人,那不是作孽么?”
张成不坑声。
梁晓才说:“东西给我吧。”
张成想想,从后屁股那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递给梁晓才:“给!”
梁晓才:我特么!
你放屁股后面你不早说?!
梁晓才脸都绿了,拉住霍严东:“算了严哥,咱还是回吧。”
霍严东问:“就这样算了?”
梁晓才说:“不然呢?”
底下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想:这还用问么?副统领肯定得收拾张成一顿!
结果霍严东只是骂了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滚回去继续操练!”
张成吓一哆嗦,麻溜回去了。
梁晓才吹了声指哨叫来夜风,本欲上马的,结果第一次居然没上成。后来他换个方向,换了一支手去扯马缰,这才成功。只是跑起来的时候他也没有拿马鞭,他用右手牵着马缰,至于左手,一直保持着一个向内弯曲的状态。
霍严东起初没注意到,后来发现他不用马鞭,催促夜风跑也只是夹马腹,这才发现不对头。
他问:“手伤了?”
梁晓才说:“抻了下,没事。”
霍严东一想就知道是刚刚那一拳拦的。当时他正在气头上,力道很重,而梁晓才却瞬间拦下来了。
其实在兵营这种地方受伤都是正常的,更别说拉伤了,梁晓才还真没想太多。结果回家点了灯一瞅,特么肿得跟馒头似的。
霍严东二话不说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拿了瓶药酒。他抓过梁晓才的手便要给他搓,结果把袖子往上撸的时候就愣住了。
伤的是左手,又不是不能自己揉,他这么紧张做什么?
想不通。但是那手他也不想往回收。
梁晓才也没收,就任由霍严东握着。霍严东的手骨节修长,掌心温厚,被握着就感觉没那么疼。
最重要的是,就这么被握着,就好像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如丝如缕,细细地从心底缠绕上来了,甜甜的,跟糖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