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漫长、很持久,而且,没有一个人先低头。
在一开始,江映时是有考虑过打破这场僵局的。他在上课时借由忘带文具的理由向她搭话,在聊天软件上借由题目不会做的理由开启聊天。
这在江映时的人生观念中就是,他已经低头服软递出和好的讯号了。林煦希怎么着也该顺着台阶下吧?
但江映时忽略了一件事。
脾气好的人往往都有一个特点。
不生气则已,生起气来谁都别想好过。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林煦希对他的和好讯号视而不见。
在学校里不理他,即使坐在一起视线都不会往他的方向瞥。聊天消息不回,就算威胁她以后再也不跟她说话也不回。
就好像,她根本不在乎他们以后怎样。
唯一可喜可贺的点是,他没有在消息栏看到那个红色感叹号。
久而久之,江映时也来气了。他还从没见过有人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他又一次拉黑了林煦希。
反正她也不回他的消息,既然不回复,那她就连自己被人拉黑都知道不了。
谁让你不理我。
江映时恨恨地想。
冷战这种事如果作为比赛,不需要裁判员吹哨,它没有约定成俗的开始,只需要两个选手心里准备好,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既然没人喊开始,那么如何结束和中止比赛自然也无从得知。
两个人莽着一股劲,彼此之间都在赌气,谁也不理谁,就这么冷战了近半个月。
五月中旬。
天气已经越来越热了。操场边的枇杷树叶片颜色早已变为深绿,其中隐约可见橙色果实。
体育课,难得没有回班,林煦希坐在操场边的树荫处抬头打量着头顶的枇杷果,思忖着摘学校的果子算不算损坏公物。
“希希,你和江映时是怎么回事?”周凌萱有些迟疑地开口。
作为某种程度上很关心这对同桌进展的人,周凌萱自然是第一个发现异样的。
原想着再怎么样也是他们之间的事,外人插不得手,她是没想过过问的。
但眼看着,时间都过去大半了,这俩人还没有和好的迹象,周凌萱不免有些担心。
不说别的,光是每天座位后面散发的冷气,她都快受不了了。
“没怎么样啊。”林煦希说。
“可我发现……你们已经快一个月没交流过了。”
林煦希顿了顿,视线从枇杷树上移开。
哪里有一个月?明明只有半个月好不好。
半个月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