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楼毫无缘由地想起那个在公司食堂打包走的水蜜桃蛋糕,清甜爽口。
食欲就这么被唤醒,他喉头滚动,微不可察地吞咽了一下。
他有点想吃水蜜桃。
江晚楼的舌尖抵了抵口腔里不断生津的牙齿,任由幻想播演,占据所有思绪。
他会咬住alpha的手指,细细吮吸,认真仔细地品尝蜜桃清甜的汁水,而后再咬住他的手背,品尝熟透了、发软发烂的果肉。
beta的视线灼热,存在感十足,像火星落在郁萧年的手背上,烫的他不知所措,想逃又不知道往哪里逃才是正确。
只能蜷缩着指尖,逗留在beta的膝上,任由炙烤。
想牵手,想触碰,想宣告所有权。
想炫耀,又想藏起来,不许任何人的视线在beta身上逗留,不许任何人讨论他。
占有欲被鼓动到了巅峰,蓬勃的火烧便了四肢百骸。
分明出门时才注射过抑制剂,可郁萧年还是不可自控,恶念丛生。
是因为易感期吗?
郁萧年不敢看身侧,抬着头,眼也不眨地盯着额台上,全神贯注的模样仿佛面对的是决定生死的大难题。
他想把错误全部推出去,甩到无法避免的特殊生理情况,可是脑海深处,又好像有小小的声音,嘲笑着讥讽。
有没有易感期,他都有这样蓬勃茂盛又可恨的卑劣念头。
江晚楼知道吗?
知道他的卑劣,他的阴暗吗?知道他无法熄灭地占有、控制吗?如果知道,他还会、还愿意要他吗?
还是说,会再一次的,丢下他、送走他?
“……”
江晚楼亲眼目睹着alpha放在他膝上的手慢慢蜷缩成拳,颤动着,像是要离开,却又迟迟停留在他的膝上,没有真正将想法付之于行动。
他的小狗,在想什么?
江晚楼抬眸,光明正大、毫不遮掩地看向身侧的alpha。
[郁萧年の好感度:-99]
又是“-99”。
真难懂。
江晚楼在某个瞬间突然生出暴虐而又强烈的念头——
他就该把alpha困在床榻间,用愉悦逼疯他,让他既无从逃脱,又无从思考,只能一边痛苦忍耐着他带来的侵略,又低泣哽咽着渴求他。
为什么不可以呢?
凭什么不可以呢?
只要郁萧年“愿意”——不就好了吗?
——“可是妈妈,他是自愿做我的狗狗的。”
“自愿”?
江晚楼陷入片刻的恍惚,他早已不是懵懂无知的孩子,却好像还是难以理解这两个字真正的含义。
什么才算自愿?
亲口承认、主动选择,还是什么别的认证?
如果都是的话,他怎么会失去他的小狗?
如果都不是的话,那到底要怎么才能算是“自愿”?
江晚楼小心控制着呼吸,混乱的念头在大脑里打架,碰撞,像一场又一场无休止的战役,让他痛苦不已,但即便如此,他的脸上也仍旧平静的,没有半点波澜。
许久,他轻轻叹息,握住了alpha的握成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