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殿的都是穷鬼。
对方狐疑道:“俸银几何?”
庭芜心虚:“不多。”
对方盯着他:“吃食如何?”
庭芜小声:“包吃”
对方气笑了:“挺好,这么穷还出来找人手。”
庭芜厚着脸皮道:“恩,还有换洗衣裳和住宿是不包的,你自己解决一下。”
他知道这事儿有点不地道,但省了钱才能为殿下做更多事儿。
满初之前也说过,若是遇上安乐殿采买,她是决计不愿意跟庭芜一路的,这货连杀起价来那是让汴京阿婆都受不了。
也不知道被说了多少次又穷又抠。
将这事儿从脑袋里甩出去,庭芜语气难得带了几分惊奇。
“殿下,我今日出宫听闻汴京码头做事儿的人有人失踪了?”
失踪的人好像姓卫,听说是失踪好几日了,眼下才传出来,说是失踪那一日此人接了一笔一两银子的买卖。
庭芜还混进人群里打探一番,有人说瞧着是往汴京屠宰场的方向去了。
他顿时一头雾水,难不成这人是想买肉吃?
可他去的时候屠宰场卖肉摊贩都已经散场了啊?
要说来就更巧了,姓卫的失踪那一日,姜姑娘和满初姑娘也出宫了。
姜姑娘那一日出宫是去做什么呢?
庭芜越想越想不通,脑袋后面四根小辫子也跟着耷拉没精打采。
纪宴霄微微侧头看他,气质温和:“当然是去杀人啊。”
初见之时她就杀尽十二人,如今再杀人也不奇怪不是么?那卫应并不是汴京普通平人。
十年前卫应是跟随长安侯的老人,可就在长安候府被血洗那一日,他升任昭武校尉。
内殿深深,廊檐下雨珠滴答作响。他习惯性扬起嘴角,手中又一枚黑子落下。
发现这些事情总是让人很开心的,不过就是多了几分血色,卫应死了,越贵嫔和五公主联手做局却输的一塌糊涂。
这样恶臭的人就是靠近都能感觉血是脏污的,师父的手段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有些浪费时间。
她杀舒妃,杀大理寺卿,杀卫应,算计安嫔廷尉府以及三皇子,那么下一个势必就是三皇子了。
三皇子眼下在暗刑司内,寻常人轻易不可见,那么她会用什么样的法子呢?
他扬起一个笑,温柔的眸子里同样有隐隐的疯狂残忍。
真是好期待啊。
庭芜用眼睛扫了一眼姜藏月屋子的位置:“殿下这么说也不是不可能。”
“兴许姜姑娘并非是柔弱,也可能是杀过的人比我吃过的盐还多?”
庭芜想着想着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庭芜。”纪宴霄扬起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