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哑着嗓子吼了一句。
“躲开!”
方逾拾耳朵一动,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左臂。
针头穿过冲锋衣,扎进了皮肉。
“方逾拾!!”
梁寄沐脸色煞白,风度全无,直接将袁莉踹到旁边墙上。
袁莉趴在地上说不出话,后背受力撕裂的疼,大口大口咳嗽,似乎要把什么东西咳出来。
方逾拾被梁寄沐接在怀里,实在忍不了,痛得低骂一声。
针头长有十厘米,至少扎进去一半,能分明感觉到抵在骨头上。
万幸。
注射器是空的。
梁寄沐眼睛都红了,半抱着人,手不知道该往哪儿碰。
还是方逾拾咬牙看了他一眼:“我现在是不是装个逼说没关系更帅?”
他这样,梁寄沐更说不出话了,指腹一下下擦着他脖子伤口边缘的血,整只手止不住的抖。
“但是真装不了。”方逾拾瘪瘪嘴,眼泪落得猝不及防,大颗大颗掉在地上,哭得气短,“梁老师,我他妈真的要吓死了!”
他没说疼,只说害怕。
梁寄沐避开他还扎着注射器的胳膊,心疼地把人抱住,一下下拍着背,吻去他的眼泪:“不怕了,我在呢。”
梁寄沐的动作很快,后面几乎不需要两人在场,带来的人就处理好了一切。
他在察觉到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就动用所有关系报了警,附近国家能被他调来的警察保镖和医生都调动了,若非偏远地区雇佣暗网不给力,差点就要租一支武装部队来了。
幸亏方逾拾没事。
不然他真能把这岛给炸了。
梁寄沐看着医护人员给方逾拾取针头,感觉心脏上也插着根针,随着拽出来的动作痛到骨子里,延至全身。
伤患本人还挺硬气,就侧过头窝在梁寄沐颈肩,小声抽着气。
刚刚哭猛了,还没缓过来。
梁寄沐搂着他,脸色沉得能滴水。
他在床上都不敢把人欺负成这样,那群傻逼敢伤他到这个程度?
“梁先生,”律师和警长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摞文件,“在别墅地窖里有十几名被绑起来的工作人员,后来岛上半数人是黑户,这些人信息局里正在调查。另外,我们缴获的毒品并不多,得送回你们国家再审,具体情况需要等律师和那边警局交接后再判定。”
梁寄沐直截了当问:“死刑有可能吗?”
律师擦了擦额头的汗:“袁莉女士不好说,但方廉先生……根据您国家的法律,可能性不大。”
梁寄沐淡淡收回视线:“可能性不大,意思就是还有可能。我要怎么做,才能加重他们的刑法?”
律师毛骨悚然:梁先生您这是要知法犯法吗?
梁寄沐还想开口,怀里的人却坐起来,冲他轻轻摇头。
他脸色的阴鸷瞬间消失,急切道:“不舒服吗?疼不疼?上车躺一会儿等我?”
“没关系。”刚刚还哭得涕泗纵横的人抹抹眼角残余的泪,冲包扎绷带的护士轻轻笑了声,“谢谢。”
护士被笑得红了脸:“没关系,应该的。”
都是说英语的,没什么交流障碍。
方逾拾放下袖子,站了起来。
梁寄沐不放心地也跟着起身。
方逾拾把他按回去,喊来护士:“给他检查一下左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