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方逾拾硬邦邦地一翘腿,脚趾踢到前面桌子角,瞬间掉下两滴泪,“是疼的。”
梁寄沐连忙抓住他脚,把拖鞋摘掉轻轻揉着他通红脚趾。
方逾拾哼唧一声,吸了吸鼻子。
梁寄沐意味深长道:“疼得鼻涕也出来了?”
方逾拾恼怒:“是空调开太大,给我冻的。”
梁寄沐:“这是热风。”
方逾拾:“……”
梁寄沐:“你应该说,开得太低了。”
方逾拾:“…………”
方逾拾嗖的一下把脚缩回。
任凭某人再抓也死活不伸出去。
梁寄沐转过头,就看到自家祖宗双手环胸,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盯着屏幕。
如果忽视通红的眼睛,还真挺唬人。
他视线太直白,方逾拾一下瞪回去:“看什么?”
“没什么。”梁寄沐心软得一塌糊涂,也把椅子往后靠靠,“继续看吗?”
方逾拾冷笑:“看啊,怎么不看呢?”
还没到最感人的呢,梁寄沐没哭,他可以理解。
梁寄沐由着他,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两人之间那只手向上摊开放在椅子扶手上:“想抓随时放上来。”
方逾拾:“呵,我是硬汉。”
梁寄沐不置可否,静静等待一小时。
果不其然,那只偷了纸巾的手又悄无声息爬过来,讨好地挠挠他腕心,然后把五指窜进他的指缝。
硬汉硬不起来了。
梁寄沐垂下眸子,安静握住他的手。
方逾拾没能忍太久,不一会儿,低哑抑制的啜泣声就飘进了耳朵里。
fine,猛男落泪。
梁寄沐没回头,默默给他递纸巾。
方逾拾知道藏不住了,粗暴抢过,呜咽抱怨道:“你怎么不安慰我?”
“你没下旨,我哪敢出声。”梁寄沐轻轻捏他手,“过来抱抱?”
方逾拾没好气地钻进他怀里,死死搂住他腰,大眼睛盯着屏幕,泪顺着鼻梁滴落在梁寄沐衣服上,很快就泅湿了那块布料。
梁寄沐叹气,一下下顺着他后背:“好了好了,不哭。”
“你他妈怎、怎么不哭?”方逾拾没面子,虽然哭得气不足,声儿倒是没低,“心硬如铁吗梁老师?”
梁寄沐好笑地看着他:“我很少看影视剧有情绪共鸣。”
“那你不早说!”方逾拾悔得肠子都青了,丢了夫人还折兵,“你早说我就不看这个了!”
“你早就知道它感人?你看过?”梁寄沐眯起眼睛,一语道破,“你想看我哭?”
方逾拾:“……”
夫人没了兵没了,现在老营都没了。
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嗯,怎样?”
梁寄沐惩罚性捏住他鼻子,方逾拾一口气没上来,打了个嗝:“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