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到后面低至不可闻,呼吸声倒是越来越重。
李笃等了一会儿,听她呼吸逐渐均匀,小声地喊“方规”。
没反应。
“圆圆?”
还是没反应。
李笃拿开脑后的半包湿巾,安安稳稳地闭上眼睛,还不忘从大小姐身上扯过空调被一角盖住肚子。
毕竟她宫寒。
大小姐这觉睡得很不踏实。
也可能是酒精作用,睡到一半居然打起呼。
呼噜没打多久把自己吵醒了,“腾”地坐起来。
李笃没睡着,但她没动。
方规有些犯迷糊地左右上下四处看,目光落在身边多出来的一团人影,上手就推,“喂?你干嘛睡这儿?”
李笃随着她推的动作晃了一晃,还是没出声。
方规推了几下就不动了。
她头疼。
白酒这种东西就是能让人睡着了也被一把锥子扎醒。
方规摁着额角,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矿泉水。
够不着。
方规翻过身,半个上身越过李笃。
视线扫过李笃搭在腹部的手臂,动作忽地一顿。
小夜光灯光线微弱,却也能看得出李笃手肘关节一片异样。
方规模模糊糊想起了什么。
她凑近了看。
红肿得不能看。
方规愣了片刻,捂着脑袋嘟嘟哝哝地从另一侧下床。
冰箱有冰块,方规全倒出*来,用毛巾团成一团,拿回来放在床上,自己蹲在床边,小心地把李笃的手肘移到毛巾裹着的冰块上。
“王八蛋,这会儿怎么不喊疼了。”
一边粗声粗气地骂着,一边拉开抽屉找药膏。
酒后缺失的智商甚至让大小姐忘了开灯,用手机当手电照亮,抹一点药膏吹一口气。
“呼——”
“不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