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一会要去整理单据,你帮我带一份吧。”
“好呀好呀,还有谁要,统计一下,我一起带回来。”护士回头看了几眼,清点数量,“三份……五份……六份……好,六份是吧?”
沈谓突然道:“七份,还有我。”
“…………”
蓦然,安静。
沈谓又补了一句:“不要果酱,只要果子。”
“………………”
再次陷入沉寂之中。
还不等沈谓再次开口说话,一个坐在角落的医生飞奔冲来,上来给他就补了一针,沈谓紧紧抓住那个医生的手,在药效起作用的时候,用最后的意志力说:“有蜂蜜的话最好!”说完,昏睡过去。
激光手术比较疼,但是效果好,而且没有后遗症,沈谓醒来的时候,后背一阵刺痛,深入骨髓,疼到他牙关咬紧,几乎绝望,手下狠狠抓着床单。
这一刻,他相信,如果之前的经历再来一次,他绝对做不到义勇向前的去自残。
睁眼的时候,窗边好几束鲜花,盛开的鲜艳,沈谓觉得后背烧痛,磨磨蹭蹭的刚起来,门就开了,赫安淡淡道:“你要是还想进一次手术室,你就继续折腾。”
沈谓怒道:“你出去!”
赫安将饭盒放到桌子上,史无前例的和气了许多,“吃点吧。”
“你这样居心叵测的雌虫,之前能囚禁我,现在说不定还会给我下毒!”
“是啊,我下毒了,你敢吃吗。”
沈谓怒气冲冲的指着他,“你出去!你出去!”
他硬是这么走了下来,赫安蹙眉,过去,将他扶住,试图将他往床上按,沈谓鼓足了力气,狠狠一推,本以为没什么作用,谁知却见赫安连退几步,紧抿薄唇,额头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沈谓心想,自己的力气也没那么大吧。
低头看着桌上的食物,狐疑的走过去,边吃边说:“那么多军雌看见了我在军部,你要是给我下毒,你也逃不掉的。”
咬了一口果子,清脆香酸,口齿里一股新鲜草果气,他鼻子动了动,奇怪,怎么闻见了一股铁锈味,他将头低到饭盒位置,看了看里面的菜,尝了几口,口里味道和鼻腔间的味道全然不同。
是鲜血的味道。
他侧目,却见赫安一手撑在桌上,另一手背后,那冷厉的眸子在发现沈谓的目光后快速收敛。
“吃完了就去床上躺着。”赫安又恢复了之前的姿态,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其余一如往常,他直起身子,发现沈谓磨磨唧唧的,有些不耐的走了过去,将饭盒快速打开,摆好,“十分钟能吃完吗?”
沈谓摇了摇头。
赫安无奈,光影系统开启,对话:“半个小时后再来给他换药吧。”
沈谓抱着饭盒坐到了床上,闷头干饭,而赫安则坐在一边,随手拿出营养液,很小一支的浓缩液体,沈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食物,再看一看赫安的食物。
他有个坏毛病,喜欢看别人碗里的食物。
他在家,家里就他一个幼崽,肆意惯了,只要他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就喜欢别人的东西。
营养液,这是他第一次见到。
之前的人生经历里也只是听说过,那是一个很苦很涩的东西,很难喝,大多用于战场上。
沈谓睁大眼,好奇的瞧着,这时,自己饭盒里的东西一点诱惑力都没有了,看着那一小支的液体,目不转睛。
赫安手一顿,挑眉。
这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会对营养液好奇的雄虫。
其他雄虫看见营养都是弃之如敝履,嘲讽的说一句:“只有卑贱的军雌才会喝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