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紧接着又道:“按照本尊的推测,那小子中的,应是种失传已久的邪蛊,名曰‘子母蛊’。”
萧弋斜眸:“子母蛊?”
玑玄子摇头晃脑:“顾名思义,母虫为母蛊,其产下的虫卵,即为子蛊。子蛊需种于活人脑内,母蛊则必须豢养在外界。方圆一二百里,但凡有人操控母蛊,深眠于人脑的子蛊便将受到母蛊召唤而苏醒、啃噬中蛊之人的脑髓,届时中蛊之人就会丧失神智、如扯线木偶一般,只能听命于操纵母蛊的人。”
“果然邪门……”萧弋抵唇低咳。
操纵活人,这可比拿蛊虫控制尸首更惨无人道了……
“这还不是最邪的!”玑玄子可劲儿吧唧吧唧嘴,“此蛊奏效,还需满足两个条件,二者缺一不可!”
他清清嗓子,竖起一根手指头:“这子母蛊的母虫与其它蛊虫都不同,乃是靠食人精血来认主。所以想要母蛊听话,驭蛊者便需用自己的血肉来养蛊。这就是第一个条件。”
萧弋遂又问道:“那第二个条件呢?”
玑玄子竖起另一根手指:“第二,子蛊需在还是虫卵时就种入尚在襁褓中的人体,方才能与人共生共长。人活蛊便活,人亡蛊便亡。”
萧弋不免震惊:“也就是说,沈夜还是婴儿时,就被别有用心的人种下了子母蛊……”
“嘿嘿嘿,是不是特别有意思!”玑玄子笑得四仰八叉。
这老匹夫离经叛道,向来没什么道德是非观,想救人就救、想杀人就杀,笑得再大声也不出奇。
萧弋却在暗自思考,这会不会与《天机令》一书中、沈夜身世的未解之谜有关。
沈夜身上藏着太多秘密,他因何会中这种毒蛊,书里头可是完全没讲。
“前辈,若真如你所说,子蛊的蛊虫就生长在沈夜头颅内,那可有办法把虫子取出来?”
“有啊,给那小子开个瓢、剜出脑子,虫子不就自然出来啦!”
“……”
“嗐,你与其想着那小子,倒不如多忧虑忧虑你自个儿。那小子中的蛊术再阴损、再刁钻,可也不致命啊!顶多也就是偶尔脑袋疼上一疼而已!你就不一样了,像今儿个的情况再来上一回,你很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咯!”
萧弋不再和玑玄子客气,一手按住这老孙子的肩头,借力之下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不论咳喘多严重,目光始终望向海面。
时值傍晚,天色渐暗,小船这会儿已离得天机岛的海岸很远,渐渐漂往了那片密布如星斗的礁屿,在天边一望无垠的火烧云下,宛如一弯飘零的小叶子,孤孤寂寂,随波逐流。
船上的人影,肉眼也已瞧不大清。
沈夜飞身落入小船时,秦绯正哭得声嘶力竭,眼睛肿得好似被毒蚊子盯了俩大包。
闹脾气归闹脾气,秦大小姐终究还是对她的曦行哥哥一往情深。
见到沈夜追来,她也只是虚晃着阻止了几下,随即便由得沈夜在船头站稳。
再过不到片刻,这位秦大小姐便在骤然间足下发力,也不问沈夜乐意不乐意,就一头撞进了沈夜胸膛,死死地搂住沈夜不放。
“曦行哥哥,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她在沈夜怀里涕泪横流,还不小心被自个儿的吐沫噎到,打了个响嗝。
秦绯又哪里能料到,等待她的,并非沈夜温暖的怀抱。
她从曦行哥哥眼中看到的,是一束她从没在他身上见到过的,如野兽般、充斥着杀戮气息的凶光。
作者有话要说:
赶在零点前更新成功了!小可爱们久等啦,食用愉快~爱你们(* ̄3)(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