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性格暴虐凶残、阴郁乖戾,招人怕、惹人嫌,儋州当地官员谁也不想惹祸上身,原身就藩儋州后,本就鲜少与原身来往。
后来,王宣不论府外府内,都一概宣称,黎王殿下不慎身染恶疾,极具传染性,必须得闭门静养才行。
那些被王宣遣散的仆役,不自知间便也帮着推波助澜,在归乡途中将黎王残忍嗜血、凶暴不堪、还身患传染重疾的消息,传到了四面八方去。
如此一来,更没人敢登门造访,黎王府与外界的联系,就算是彻底断绝了。
王宣与萧弋说完这些,已是日上三竿。他这才试探着问了萧弋一句,此番因何回来、过后又是否仍要离去?
萧弋沉吟须臾,却没能想出个恰当的答复,只得暂且随便扯个理由搪塞过去,只说自己兴许会在府上逗留几天,还要劳烦宣伯安排一下。
王宣哪见过这般客气的黎王殿下,差点以为自个儿在做梦,狠狠掐了把大腿,才认清一切皆是真,赶紧一股脑地差使留下的那寥寥几人,将萧弋的卧房收拾了出来。
此后两三天,萧弋都在房中闭门不出,只当休养生息。
直到这一日午后,王宣突然前来敲了敲萧弋的房门,禀报说,府外来了一票衣饰华贵的人马,自称乃是千里迢迢从京师而来,只为求见殿下一面。
他在萧弋房前站了一会儿,方才听到房中人轻咳几声,隔着房门对他道:“朝中重臣拜会,本该以礼相迎。可世人皆道黎王罹患恶疾,见不得客人,您就以此为由,帮我回绝了吧。”
王宣道声“好”,正要返回大门口去,却又听房中人道:“宣伯,那位贵客是朝中的大人物,说一不二。难得人家一片冰心,还能惦挂着我这臭名昭著的黎王,咱们也不好怠慢。届时您先试着阻拦阻拦,若实在拦不住,那便请人家进来吧。”
王宣得令,便拖着老残腿回到了黎王府的前门,面冲阶下的一行众人,好言相劝着请他们离去。
今日造访黎王府的人,正是大邺内廷权宦、司礼监掌印太监温让。
他这一大队车马,少说也有一二十人,不料队伍一隅,沈夜竟也身在其间。
温让同样彬彬有礼,王宣虽只是个管家,他也恭敬地向他施礼问好。
只不过,他似乎早已打定了注意,定要在今儿个见上黎王一面,王宣怎么说干了吐沫星子,这位掌印大人全都不当一回事,还反客为主地对王宣道,自个儿带了位名医,专程来为黎王殿下看诊。
他说着大手一挥,队伍中便走上前来个医者装束的人,背着药箱,看着的确挺像位高人。
王宣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大爷,腿还瘸了一条,干什么都不免迟缓,阻拦的动作还没起势,温让已冲他谦和微笑,一只脚迈进了黎王府的大门。
沈夜随众人走到阶前,却驻足凝立,不再前行。
温让见沈夜行动有异,便又扭过头来:“曦行,你当真不想看看这位黎王殿下的真面目么?”
沈夜冷目道:“靖谦,我原就不想与你前来,眼下也依旧并不此意。”
温让摇首笑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你一定会错过一场好戏。”
说罢,他也不强求沈夜,领着手下众人鱼贯而入,认准卧寝方位后,便径直走了过去。
王宣一脸菜色,只得唉声叹气地跟在温让一行人身后,却也没忘了瞥上一眼沈夜,心里头由衷赞叹这个年轻人的俊逸不凡。
沈夜看着黎王府沉重的朱漆大门在眼前闭合,一个人走回树荫下,冷冷望向远方的碧海与蓝天,不知想些什么。
不一时,温让已在黎王卧房前立定身姿,毕恭毕敬地隔着门板与这位殿下打了招呼,言明自己奉行圣意前来南海,此时行至儋州,故特来探望。
屋里头的人仿佛极不耐烦地一记闷哼,再就听“哐当”一声响,房门已被此人拿件硬邦邦的物事,砸了个大敞四开。
那物事跌落地上,原是只燃尽的香炉。
温让与手下众人顺势往里间瞧去,便见到一张黄花梨架子床靠墙摆放,床梁上垂下厚薄帘帐各一层,将床上的人挡得密不透光。
一只脓疮破溃、皮肉模糊的手,正徐徐从帘帐后支棱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的一点情节补齐啦,谢谢各位小可爱们的谅解和支持
爱你们,啾咪(* ̄3)(ε ̄*)
好像南海大地图跑了好久了,再有一两章应该就能切回中原了,写了这么多的,然后发现还有一个副本没走233
让我想个屁吃,如果本文有机会影视化,那要谁来出演呢~嘤嘤,做梦不犯法!
沈夜和萧弋我想不到,但是寒江雪我想到了,哈哈哈哈哈
让我做做梦吧,ballball啦,咸鱼也是有梦想的呀,能卖出版权大概是很多作者的理想吧
我一直一直写下去,几十年后,或许会有那一天?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