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一点靠谱。人家长这样的神仙脸盘子,不是没理由的。
周家上下一片盛宠。
置身于这样的和乐中,雪砚隐隐地有点惶恐。像在做一场美梦。一个人的福气到这样的顶峰,究竟会怎样收场呢?她感到隐忧。
人世无常。以后的修行,要更加一丝不苟啊。
下午,有风有雨。
春雨濯洗着庭院,无休无止地嘀嗒着。
四哥去了一趟宫里,又到京卫营巡视。回来时衣袍都湿了。洗澡换衣好一番折腾,才消停下来喝了口茶。天光很暗,屋里上了几盏灯。
两人一块儿盘在榻上。
她做针线时,他端着茶杯想心事,皱眉的模样显得冷沉肃穆,不好亲近。
雪砚没有多问。心思专注于针线上。
等收了最后一针,才直了直微酸的脊背。这件春袍是给他做的,总算完工了。从裁剪到绣饰都亲力亲为,用了一百个心。
即便以她挑剔的目光看,也算得上一件杰作。
“做好了?”周魁转过目光,问了一声。
“嗯。”她有些赧然,“没有绣娘做得好。四哥可别嫌弃。”
“放心,就算嫌弃为夫也不敢说出口。”
身上立刻挨了一记小拳头。
雪砚:“那收起来吧,你不要穿了。穿别人做的去。”
他又抢到手里,含笑把衣服试了一试。
每一寸都是服贴的。
不夸张地说,比绣娘做的更好。他打小不缺华服。可是,穿媳妇儿缝的衣袍到底是不一样的。既贴身,也贴心。
暖暖的亲密感透入心间来了。
他满意地注视着她,“辛苦你了。作为男人,四哥很有福气。”
雪砚微微一笑,含羞低了头没说话。
片刻,岔开话题问道:“方才有心事啊?”
周魁慢慢脱下衣服,轻叹一声:“今早听说皇上病了,去宫里瞧了一眼。。。。。。情况似乎不太正常。”
雪砚饶舌了一句俏皮话:“他不正常不是挺正常么?”
从来就没正常过啊。
周魁嘴角一抽,“嗯,倒也是。”
笑罢,表情又肃穆下来,“只是感觉这一次幺蛾子有点大,诡异得很。。。。。。他特别害怕我,像见了鬼似的。那模样。。。。。。”
雪砚整理着针头线脑,随口一说:“不会又是个假货吧?。。。。。。教主大人又杀回来了。干脆来一个釜底抽薪,把皇帝给换了。”
她是无根无据瞎说的,纯属逗个嘴子。
丈夫目光一闪。黑眼睛里划过了一丝凛冽的锋芒。
他不吭声地盯着她看。
在“易容”秘术上吃过两次亏的大将军,这次学乖了。心中警铃大作:确实,宫里那货疑点重重,和以前的差距也太大了。。。。。。。
作者有话说:
修改一下男主的心理转换过程。之前转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