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战戟贯穿头颅,玄帝双眼圆睁,口中嗬嗬作响,最终无力垂首。
一代帝王,就此陨落。
整个皇宫陷入死寂。
顾北武站在龙椅前,望着窗外晨曦初露,阳光洒在染血的铠甲上,映出斑驳光影。
他知道,这一刻,整个天下都将为之战栗。
弑帝者,顾北武!
但他不在乎。
他缓缓走出太极殿,在宫门前停下脚步,对着等候在外的十万大军,沉声道:
“玄帝已死,罪有应得。自今日起,衍州无帝,唯义存焉!”
“浮屠军不为权势,只为守护这片土地上的公道与尊严!若有不服者??”
他战戟一扬,指向苍穹。
“尽管来战!老夫虽将死,亦不惧!”
十万将士齐声怒吼:“老元帅在,浮屠不灭!”
声浪滚滚,直冲九霄!
就在此时,遥远天际忽然传来一阵清越笛声。
那笛音悠扬婉转,似雪落寒江,又似孤雁归林。
紧接着,一道白衣身影踏雪而来,脚不沾尘,衣袂飘飘,正是北疆冰窟中的女子!
她落在宫门前,静静望着顾北武,眉心朱砂如血。
“你终于做到了。”她轻声道。
顾北武看着她,眼神复杂:“苏璃……你为何回来?”
“因为你快死了。”她淡淡道,“三年寿元,如今只剩一年半。再这样打下去,你撑不过这个月。”
顾北武笑了笑:“值得。”
苏璃摇头:“你不该一个人扛下所有。”
她抬手,指尖轻轻点在他胸口,一股温润灵力缓缓渗入,竟开始修复他破碎的经脉。
“《寒心诀》可续命三年,但需以情为引,以心为炉。”她说,“我回来了,就是为了还你当年救我一命的恩情。”
顾北武怔住。
他还记得,三十年前,他曾深入北疆,从万蛊窟中救出一名被炼制成活蛊容器的小女孩。那孩子奄奄一息,几乎不成人形,是他用自己的精血喂养,才让她活了下来。
后来她拜入极寒圣地,成为一代天骄,却因不愿参与朝廷阴谋而被追杀,被迫隐居冰窟。
原来,她一直记得。
“苏璃……”顾北武声音微颤。
“别说话。”她打断他,“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逞强。”
她转身面对大军,朗声道:“诸位听令!自今日起,由我苏璃暂代统帅之职,整顿军务,安抚百姓!顾老元帅需闭关疗伤,任何人不得打扰!违令者??杀无赦!”
十万将士齐声应诺。
莫南从上前扶住顾北武,低声道:“师兄,我们赢了。”
顾北武望着东方升起的朝阳,喃喃道:“不是赢了……是复仇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