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冷吗?”
温晗见它蜷缩着身子,一只一只眼睛轻轻眨。
温晗狐疑:“不会吧。”
柏泽岸他以前当真这么可爱?
但他转念一想,这里既然处于自己的梦境,柏泽岸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温晗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如果是做梦,那柏泽岸就不可能进来,也唯有一点可以解释——
那些遗忘的过去,被潜意识地映射在了梦中。
在他意识到这点的瞬间,沙漏的计时仿佛停顿了半秒。
旋即,整排的落地钟时针迅速倒转,耳边消失的人声与鸣笛再次响起,眼前画面贲张扭曲,最终变得熟悉。
不知是从哪儿冲刷而来的月季花种,在贫瘠的土壤中扎了根,生长出郁郁葱葱的花丛。
温晗蹲在它们身后,交谈声逐渐清晰得可以听闻——
是柏泽岸的声音。
他在和谁说话?
温晗试探性地冒出脑袋,看见少年柏泽岸腰背挺直,声音却是无比忧愁。
他说:“四哥,人类幼崽好难养。”
如果只是一只蜘蛛,其实不需要什么准备,只需要遮风蔽雨,能够保持温暖就够了。
但养人类,却需要太多太多的东西,仅仅这些还不够,还要时时照顾,给他足够的爱和温柔。
柏长林揉了揉他得脑袋,没有多言。
柏泽岸低声:“他挖了人家的坟,往里头扔鞭炮,昨天还险些杀了同校的学长。”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少年抓着兄长的衣角:“人类不能杀害同类,这对他们来说是重罪。”
“那个人类同样过分,但这不是乖乖可以杀他的理由。”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嘴硬说以后还会,所以我揍了他,他现在一直躲着我。”
“哥,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应该放弃?”
柏泽岸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他的哥哥虽然神情吊儿郎当,眸光却始终认真,没有丝毫敷衍。
他揉了揉柏泽岸的发顶,努力缓和声音:“那我们回家。”
柏泽岸站在原地,不肯动。
自己不能离开。
这只猫再难养自己也要养。
树上抖动一瞬,柏长林翻了个白眼,一脚踹上树干。
于是在飘摇落下的枝叶里,还“哐当”一声掉下来一团黑影。
柏胥玉后知后觉地捂着肿包的脑袋,眯着眼注视着柏长林,咬牙切齿:“崽子,你找死是吧。”
“讲道理,”柏长林摊手:“你就比我早出来五分钟。”
“早一秒也是早。”
“幼稚。”
柏长林和柏胥玉见面就掐架,柏泽岸看着二人打起来的身影,默默叹了口气。
温晗就在这时候冲出去,将人扛起来就跑。
肩上的小蜘蛛:“???”
少年柏泽岸:“???”
温晗:“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