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雷杰斯深呼吸一口气,拍了拍克莱因的肩膀,说:“回头见。”
“回头见。”克莱因面无表情道。
雷杰斯一刻也不敢多呆了。
目送雷杰斯飞也似的驱车离开,克莱因这才回到屋内。
笔记本到现在其实没那么重要了,克莱因想。他现在有股毁天灭地的冲动,他想他现在其实应该吃点镇定的药。
但是他只是坐在椅子上,继续扮演一个等待妻子生产的丈夫,好像这样就能安慰到自己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上床?不生我的孩子?
像人类一样怀孕——那就应该找人类啊,我以前是人。
负面情绪再次席卷而来。
克莱因翻开笔记本,试图用以前的美好回忆让自己冷静一点。
他把自己的日记从头读到尾,结果只是更加不甘心罢了。
好不甘心……
为什么不是我……
正要合上封皮的手突然顿住,克莱因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上看见了不属于他的笔迹。
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人的笔迹。
[1]
是恶魔的低语,也是克莱因痛苦了一整天的灵魂的出口。
能得到解脱吧?这么做的话。
试试吧、试试吧!
结尾的墨点不是滴在纸上,它滴在了克莱因的心脏上,让他彻底下定了决心。
这么巧的,卧室里传来了啼哭声。
克莱因猛地站起来。
是啼哭声,只是有点怪怪的,有点像……
“咩~”
像羊叫声。
“克莱因。”克莱因听见莎布叫他的名字。
他立刻推门进去。
和香艳一点不搭边,克莱因第一次看见莎布裸露这么多皮肤……和内脏。
“你给自己做了个剖腹产?”他难以置信道。
“是啊。”莎布说,“又不是真的女人,顺,顺不出来,想变成原形,又怕生出来的是黑山羊幼崽,只能这么做。”
克莱因:“……”
克莱因被真实地吓到了。
躺在床上的莎布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开膛破肚,祂把祂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却在指挥克莱因先照顾一下小白羊——莎布生了一只小白羊。
带毛的,和动物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完全就是一只小羊羔。
“咩~”还在扯着嗓子哭。
“为什么会是小白羊?”克莱因一边手忙脚乱地包住孩子,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