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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幽暗之中，他听见有声音轻轻的呼唤他：“小降谷？”

“谁！”金发青年似乎是想要怒喝一声，然而出口，声音沙哑虚弱的不象话。

“是hagi啦……”熟悉的声音靠近了一点，然后是窸窸窣窣的碎响。下一秒，手机屏幕的光线亮起，映照出青年俊朗的半张脸。

萩原研二拽了拽自己的脸颊，用的力气不小，脸颊红了一块，随后笑眯眯的把温水递过来：“不是贝尔摩德假扮的。”

降谷零松了口气，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不像刚才那样仿佛垂死的病人，变得清朗有力了许多：“你怎么进来的？应该有人监视我吧？”

果然小降谷是在装。

萩原研二微微一笑：“确实有人监视你哦，不过应该没什么事了，毕竟小降谷只是被无辜牵连重伤垂危的人呢。”

看来对他的监视并不严密，降谷零微微蹙眉：“既然如此，出什么事了，你要亲自赶过来？”

从降谷零卧底以来，他们就算是在安全屋见面的次数也不算太多，上次因为身份暴露的危险去萩原家里已经是很冒险的举动了，萩现在直接出现在医院，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阵平他……”

“小阵平没事啦，Boss见过他了，朗姆好像死的正是时候，BOSS完全没有追究的意思……”

萩原研二思考了一秒，举起手指，“你是想问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反而让我过来么？因为他在忙着灭口啦，暂时赶不过来。”

降谷零谨慎的抬头：“是谁有这个荣幸，让梅斯基特亲自动手？”

俊朗的半长发青年向他发射wink光波：“霍兰斯——”

脑海里把萩原刚才说的话过了一遍，波本忽然眉头一挑：“他针对了朗姆这么多年，已经渗透到这种程度了？他得到了朗姆怀疑我的关键性证据是吗？或者说他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他居然愿意为我保守秘密……不，是为了阵平吧？”

萩原研二笑眯眯的不吭声，降谷零歪了歪头：“组织对朗姆这件事的反应太快了，也放下的太轻了，我们的计划好像不是这样？朗姆现在在哪？”

“嗯，因为波本也最好什么都不知道才对嘛。”

萩原研二语调轻快：“朗姆真的失踪了哟-接下来只需要提供朗姆的「碎尸」DNA，让组织认为朗姆确实已经尸骨无存，没办法再出现碍眼，这件事就算是结束了，怎么，身为情报贩子，不能容忍被hagi蒙在鼓里么？”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很活泼。但是眼眸之中闪烁的冷淡意味，让卧底多年的波本都觉得心惊。

抿了抿嘴，降谷零微微抬头，勾起唇角：“怎么，我要是说「不行」，hagi打算这边也灭一下口？那我就说了，不行。”

萩原研二：……

可恶啊，黑方气场对上波本居然没能成功压制！

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萩原研二也没动真格的。

他气呼呼的坐下，抱怨道：“真的不想让小降谷掺和进来啊，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本来就处于危险之中……”

降谷零抬起头：“我总要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危险之中，萩，而且你做这些，阵平知道么？比起我，你先想想要怎么跟阵平解释吧，反正这次我是真的无辜。”

萩原研二：“小心我不告诉你朗姆为什么突然怀疑你的身份哦，小心我隐瞒有拍下你穿警服行侠仗义的照片被朗姆看到这件事哦！”

什么？降谷零被噎住了。

沉默了三秒，他按住脑袋：“所以，是哪一次？哪一年？”

半长发男人瞪大眼睛。

“看什么，咳咳，咱们不都一样么，要是落在你身上，你能记得是什么时候做过好事被发现了么？”

萩原研二眼底的笑容更加阴冷了：“我是刑警，你是卧底，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降谷零：……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陷入冰冷，降谷零微微垂眸，心中在飞快的盘点自己最近7年「行侠仗义」过多少次。

其实也不算太多，毕竟成为公安之后，他出手的时候就会格外注意自己不出现在任何镜头下了，成为波本之后，就更是这样，更多时刻，他都是暗中命令下属来处理遇到的一些问题……

降谷零冥思苦想的时候，萩原研二忽然侧过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金发青年：？

“该说真不愧是小降谷嘛？当了卧底还这么兢兢业业抓坏人呢……不过，小降谷在卧底期间，并没有露出过任何破绽哦，毕竟你是我们第一名的优等生啊。”

他举起手机递给对方：“还记得这两个家伙吧？”

安室透接过手机，看到自己和景站在墙边，对面是委顿在墙角的两个垃圾袋……咳咳，是两个小混混。

他们都穿着警服，不过hiro是背对镜头，他当年的身影和站姿与苏格兰天差地别，并且有着随处可见的黑发，从照片的角度也看不出他的身高，只能看出他纤细修长的身躯。就算是降谷零自己，也要充满叹息的表示几乎认不出这个背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