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祈求陛下龙体康健,早日痊愈。”
季泽笑笑:“世子有心了。”
“只是不知世子约本王前来,所为何事?”
叶川遥颔首道:“事出从权,还请殿下恕阿遥逾越之罪。”
季泽嗯了声:“世子但说无妨。”
叶川遥直起身,直言道:“听闻前天夜里,孙太医去了殿下府上,不知是何缘由?”
季泽目光一顿,似有些吃惊。
随即看向他,意味不明地浅笑一声:“能有何缘由?”
“不过是本王身子不适,故而请孙太医过去瞧瞧。”
叶川遥轻轻弯了弯唇,不紧不慢道:“若是寻常看诊,孙太医又何需乔装打扮,还走了偏门?”
“况且,殿下尊体康健,又何需太医去瞧?”
季泽笑笑,看着他幽声道:“没想到世子居然如此手眼通天。”
“倒是本王低估了。”
叶川遥莞尔一笑,坦然道:“将军府里不也有三殿下的眼线?”
“将军身处要职,总不能做个瞎子。”
季泽不以为意地笑笑:“所以世子究竟想知道什么?”
叶川遥想了想,开口道:“孙太医既瞒着宫里,私下见了殿下,定是发现陛下的病有蹊跷。”
“且这蹊跷极有可能与一位身份尊贵之人有关,他得罪不起。”
“如若不然,他大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如此大的功劳,又何必偷着藏着?”
季泽看向他,眼底多了几分锐利,沉声道:“这与世子有何干系?”
“世子插手皇家之事,就不怕国公府受牵连?”
叶川遥拱了拱手,神色认真道:“将军临行前曾叮嘱于我,说有事可以求三殿下帮忙。”
“阿遥自知逾越。”
“但眼下将军不在京中,若陛下的病当真有蹊跷,那宫中必将生变,将军府也无法独善其身。”
“故而阿遥斗胆向殿下讨一句真相,也好提前做好应对之策,防患于未然。”
二人一来一往,单刀直入,少了虚与委蛇,倒生出几分莫名的亲近来。
季泽目光深沉地盯着他看了会儿,忽而笑笑,漫不经心道:“世子这是把自己当成将军府的主人了?”
“那本王是不是,该唤世子一声……表嫂?”
“……”
叶川遥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不敢当,殿下折煞了。”
季泽不以为意地弯了弯唇,在神殿内慢踱几步,慢条斯理道:“大将军对世子毫无隐瞒,本王信他,自然也信世子。”
他顿了顿,正色道:“孙太医给父皇号过脉,说父皇并不是病重,而是……中毒。”
“中毒?”叶川遥吃惊地瞪大眼。
“是何毒,如何下的?”
皇帝向来谨慎,凡是入口的东西必是要仔细验过的。
就连皇后和郑贵妃亲手做的也不例外。
这下毒之人又是如何逃过众人耳目,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季泽沉声道:“孙太医早年间曾四处游历,曾在西夷见过一种毒草。”
“此草名唤百日沉,其毒性缓慢,不痛不痒。”
“待中毒者有所察觉却已是毒入心肺,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