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带她走吗?”夏青低着头,伸出手摸了摸徐长嬴的脸。
“当然,我说了我不会抛弃她的,虽然国子太太也说了可以养她,但是,”徐长嬴翻过身,枕在夏青的腿上与他对视着,“她好像特别喜欢我们俩,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我们就应该是在一起的。”
“跨国领养流浪猫并不是不行,只是程序确实很繁琐,”夏青低声道,“我们需要想办法,也许还需要一点时间。”
“好。”
夏青将灯关上后,优性alpha在黑暗中抱住了他,“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为什么?”夏青低声道。
“因为你是夏青。”徐长嬴将脸埋在他的脖子里。
“你果然是笨蛋,”夏青摸着徐长嬴的脖子,那上面的淤青已经褪下去了,就好像东京地铁站的阴影彻底消退下去。
“话说能不能换个爱称,笨蛋我怕夏青你越叫越成真诶。”
黑暗里,徐长嬴突然抬起头提起意见,而下一秒他就预谋已久地举起了例子:
“比如亲爱的,长赢哥,阿嬴小宝贝这种,当然反过来,我也可以叫你小青青,阿青小宝唔唔——我不说了——放开我——要死了真的……”
Beta少年在黑暗里皱着眉头,用劲箍着怀里不停扑腾的优性alpha,努力假装听不见这个人的任何求饶声,闭上了眼睛。
就像梦境开始的非常突然,结束时刻到来的那天,徐长嬴与夏青也都无法预测。
渡嘉敷岛码头。
女人站在码头上,将脸上的墨镜架在头发上,她单肩背着黑色旅行包,看着人来人往的海湾,手里捏着一张照片。
那是鲜花门廊下的两个少年,其中一个少年笑着抱着一只小花猫,另一个少年则低头正在将手中的贝壳项链套在小猫的脖子上。
“女士,要租车吗?”一个日本当地人用英文道。
“要,现在就要。”女人将目光从照片上收起来,随即笑了一下,用日语道。
虽然是八月的尾巴,冲绳的夏天却好像从来没有结束的迹象,徐长嬴和夏青骑着自行车沿着海湾线一路向前冲去,路过的每一个游客都忍不住回头看向这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不仅是因为他们身上的自由气息,还因为,骑在最前面的alpha的背包上——居然蹲着一只猫。
“你看我没说错吧——阿特米西亚就是喜欢兜风,上次出来溜达就想往自行车上爬,”徐长嬴双手扶着车把手,扭过头对夏青笑道。
夏青锁好车,走过来将阿特米西亚从他身上抱了下来,“好奇怪的猫,和你一样。”
“什么和我一样,和咱俩一样好嘛,”徐长嬴低头锁好车,随即就和夏青怀里的三花猫碰了碰鼻子,“对吧,小哥也和咱们一样。”
“没打疫苗呢,”夏青立刻将阿特米西亚举高了些,皱着眉头看向徐长嬴。
“嫌弃什么啊,好像咱们三兄弟谁和谁没亲过嘴一样,我和她亲了,你就不和我亲了吗?”徐长嬴转着手里的车钥匙,边笑边转过房子的转角处,向着鲜花门廊走去。
“对吧,阿特米西亚,你说哥哥们亲嘴需要打疫——”徐长嬴倒着走在最前面,一边犯贱一边转过身,抬起眼的一瞬间,整个人彻底僵住了。
只见鲜花门廊前站着一个许久未见的女人,对方正抱着胳膊斜靠在门廊上,戴着墨镜的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优性alpha。
“还不滚过来。”
站在最后抱着猫的夏青看见女人说完这句话就摘下了脸上的墨镜,露出一张极为生动明媚的,又熟悉的面容——那是任何见过徐长嬴都不会觉得陌生的脸。
“老,老妈?”
徐长嬴磕磕巴巴地不可置信道。
“过来过来,”叶新笑眯眯地弯着腰,招了招手。
“你现在过来,我保证只扇你一个耳光。”
徐长嬴立刻转过头看了一眼夏青。
夏青也看着他。
下一秒,徐长嬴深吸一口气,随即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跑。
注:阿特米西亚·真蒂莱斯基(ArtemisiaGentileschi),巴洛克时期杰出的女性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