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盅小的是豆沙甜羹,赤豆熬化后滤了渣,添了一点蜜,温热适口,娘子看看合不合姐儿口味,看她脸色白、发怯,最好能吃些甜的。”
翁娘子惊讶地看向阿薇。
她之前看到这表姑娘与嬷嬷交代了话,没想到竟是……
能给热茶,又送甜羹,这般仔细周到的人定然会有好心肠,她们应该有希望的。
翁娘子道了谢,吹着热茶喝了几口,再舀了一勺豆沙。
“小囡,”她用唇试了试口味与温度后,轻声哄孩子,“甜滋滋的,你定欢喜的。”
小囡木木的,喂到嘴边的甜羹也没有引起她的兴趣,只本能的吞咽。
谁也没有催她们,让翁娘子慢慢喂。
阿薇看在眼里,心下有了较量。
昨晚上镖局后院的状况,怕是远比翁娘子说的要凶险得多。
翁娘子开出价码时眼神坚毅,但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子在发抖,她远没有她想的那么镇定。
而小囡在她怀里不哭不笑,显然是吓着了。
说到底也就是两岁多的孩子……
或许是热茶让翁娘子缓和过来,亦或许是小囡吃了几勺之后微微摇头给了些反应,翁娘子又与阿薇道了谢。
其实,昨儿是真的见了血。
王庆虎丢尽了脸,火冒三丈,他打方氏是揪着人头发往木板桌上锤。
一下接一下。
小豹哭得撕心裂肺,挨了王庆虎一脚。
王大青上去拉扯王庆虎,两人都急红了眼,互相砸拳头打了个鼻青眼肿,又疯了一样要拔刀。
都是跑镖的汉子,遇到过贼寇,也杀过贼寇,拔刀就不是花把式,是真的会杀人。
其他镖头、镖师都不敢来劝。
戴绿帽的事儿,谁劝谁讨不着好,等注意到动刀子时再想拉开,都要来不及了。
是翁娘子提起菜刀挡在了两人中间,跟疯了一样骂天骂地骂男人。
平日温和得有些内向的人发了狠,才算稳住了局面。
方氏已经昏过去了,头上一个血肉模糊。
王庆虎与王大青都有伤,谁也不服谁,一副要拆伙的样。
翁娘子没空管那些人,因为小囡被吓坏了。
鲜血,争吵,尖叫……
吓得小囡不会说话不会哭,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
翁娘子抱了她一整夜,没有任何好转,她也下定了决心。
别看镖局里都喊她总镖头娘子,她也有一些好衣裳、金首饰,比老家的女人光鲜,但这些光鲜全是王大青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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