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指甲无意识地掐着掌心,露出嗜血的笑意。
“在这等着我呢。”
“傅正军,你是觉得,我会在乎这个?”
“你想控制我,我也敢直接掀桌子。”
“你总会有闭眼睡觉的时候,未必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傅正军不易察觉地往后缩了下,强作镇定道:“你,你敢杀你老子?!你疯了?!”
“我要的也不多吧,”他逼问道,“你是你妈生的,但是没有你爹把你捡回这个家里,你能被养到现在?”
“那些蛇鳞毒液,你既然用不着,给我拿去卖人情也好,换钱也罢,也是补上家里的亏空。”
“养了你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感——”
一个杯子迎面飞来,砸得粉碎。
滚烫热水如爆炸般四溅,烫得男人大声痛叫。
少年面无表情道:“滚。”
傅正军吓得一抖,作势还要骂句什么,又一个玉制笔筒稳准狠地飞来。
他没来得及躲,被砸得额头冒血,登时火冒三丈:“你他妈的,你他妈的!!”
“老子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不答应,老子多的是法子毁了你,看谁怕谁!!”
说罢转身就跑,唯恐今天就交代在这里。
傅从宵坐在原处,半晌都没有动。
他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在变得冰凉,连心脏的跳速都慢到钝痛。
寂静里,有高跟鞋的清脆响声由远及近。
张红站在书房门口,香水的浅淡气味无声弥漫。
“想做个交易吗。”她问。
傅从宵抬起头。
“我帮你解决掉一些麻烦。”张红淡笑道,“你答应我,永远不要进你哥哥的公司。”
她显然已经想了很久,只是缺个契机开口。
此刻书房里满地狼藉,她视若无睹,径直拉了把椅子坐下。
傅从宵眸色微冷:“你只要这个?”
“你奶奶会给你留一部分股权,让你有个凭依,不至于最后没饭吃。”张红说,“我,还有你哥哥,对这点恩惠都没有兴趣,反而是你那个爸爸在意的紧,巴不得据为己有。”
她笑起来市侩又冰冷,反而让人觉得没有那么危险。
“你是个聪明孩子,哪怕这些年,我没有照顾过你,也没有人辅导过你的功课,你也在往最好的路上走。”
“所以,你最好不要对我的资产,还有你哥哥的生意,造成任何威胁。”
“您不用担心这些。”傅从宵冷漠道,“我从一开始就对这些产业都没有兴趣。”
“那很好。”张红说,“他刚才威胁你的话,我在门外都听清楚了。”
“他未必能活到那一天。”
少年的表情有所松动:“你为什么要帮我?”
“未必是在帮你。”张红说,“有些碍事的渣滓,早日消失对谁都有好处。”
傅从宵定定看了她许久,忽然笑起来。
“你需要毒液吗。”
张红眸子微睁,像在此刻才发觉他真的还是个孩子。
“然后警察一查就发现,这事情和你有关吗。”
“放松点,这种事交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