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微转身,看见宋孝礼满眼求助的看着自己。
她对宋孝礼的自信感到很费解,不懂他是如何厚着脸皮说服他自己,觉得所有人都能为他所用,去帮助他,相信他。
南知微不想听他巧言令色的狗叫,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教训道:“宋掌事不要本末倒置,天下什么事情都没有人命重要。”
宋孝礼没想到南知微的态度如此冷漠,不可置信的一愣过后,南知微清晰的看到,他看向自己的眼中闪过狠毒。
南知微则回之以轻蔑一瞥。
“好心的姑娘,老妇跟您去请大夫,救我家可怜的闺女。”
南知微神态调整回平静,对柳母道:“事不宜迟,我们快走。”
三人推开画楼大门,原本围着看热闹的人觉得无趣都走了。
流言蜚语如暴雨,来势汹汹,去也匆匆。
车夫快马加鞭,不到一刻钟,马车便到了东街尽头处的仁堂医馆。
碧雨搀扶这腿脚有点不利索的柳母,跟着南知微进了医馆。
南知微让柳母和碧雨坐在旁边等候,自己亲自排队。仁堂医馆每日有五位大夫坐诊,今日病人也没有很多,不是很难等。
轮到她时,她刚要开口请大夫跟她走,却发现面前的大夫是熟人。
大夫看到她也惊讶,反应过来后温和一笑,“好巧知微姑娘。”
是那位在青楼与南鹤归喝花酒,以及在郁墨阁替她解毒的青衣公子。
不过今日他是蓝衣大夫。
“上次只顾道谢,还不知您如何称呼?”
“我姓乐,名善鹊。知微姑娘,你身体有何不适?”
南知微解释道:“不是我,是别的姑娘有疾,眼下昏迷在家中,需要辛苦乐大夫跟着我去这位姑娘家中一趟。”
听到昏迷,乐善鹊神情紧张起来,追问道:“可知那位姑娘因何昏迷?”
南知微知道清白对于一位姑娘而言,是多么沉重的锁拷。
所以她故意模糊柳玉的未婚情况,道:“女子孕中情绪不稳割腕,发现时已经昏迷。”
“稍等我备好医箱。”
乐善鹊按照经验,备好药材用具后跟着南知微离开仁堂医馆。
南知微让柳母跟乐善鹊一辆马车,再尽可能详细的跟乐善鹊描述一下柳玉的病况。
到了柳玉家,原本的黄大夫和柳玉姐姐都守在柳玉床前。
乐善鹊诊脉后跟黄大夫交流后,先是给柳玉喂了几粒药丸,然后针灸。
他取出药箱中的一包药材,从中挑拣出几味药材后,让柳玉姐姐去煎药。
做完这一切,他温柔的安慰哭红眼的柳母,“病人本就气血不足,失血过量导致气虚,血瘀不畅,我已经给她针灸通血,已无性命之忧,一会醒后连服三日汤药,便无大碍。”
柳母谢过乐善鹊,拿出家中珍藏的好茶叶,非要他喝一盏茶再走。
乐善鹊性格柔和,不愿拂人好意,欣然接受。
茶桌上,乐善鹊对南知微玩笑道:“不知这位患者与知微姑娘有何渊源,还是知微姑娘又心善救红颜?”
“姑娘是我画楼里的画师,乐大夫为何要说‘又’救红颜?”
南知微心想,自己之前也没请乐善鹊救过别的姑娘啊。
乐善鹊压低些声音,道:“方才在医馆里听你说孕妇割腕,我下意识想到的是蘅王的轻月姑娘。”
乐善鹊知道轻月的事,南知微不觉得奇怪。乐善鹊、蘅王、南鹤归三人称兄道弟,轻月的事闹得很大,南知微帮轻月的事他知道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