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找到路了!我先去一步咯!”原来是个炼器师,估计是从上头找着了入口。
被摇了满身松针的人群骂骂咧咧,须臾,一条飞爪激射而出,缠住了机关鸟的胫骨和趾足,巨鸟一个跌落,又愤然扑腾而起,将那飞爪主人也带离地面。
“我靠!作弊啊你!”炼器师朝那人喷口水。
“什么作弊!老娘靠的是实力!”飞爪主人不甘示弱地怼回去。
二人争执不下,很快消失在山间。
在这么短短一会儿工夫里,接二连三地有人悄然“消失”。
有禅宗弟子拿法杖撬开山壁,也有让役鬼去探路的,还有御剑上行,停停走走的——御剑是个耗灵力的精细活儿,并不像阿拉丁魔毯一样超长悬空待机,所以这年代大家能坐车就都不御剑了——极少部分剑修除外。
等人陆续进了道场,才知这山壁之中别有洞天。
一方巨大棋盘格置于中间,上头小石墩子一般大的黑白子星罗云布,俨然是副未解残局。四周空旷高深,斜方三处洞窟有光束落下,正巧重叠在棋盘台上,还真有几分舞台聚光灯的意思。四周有高低错落的天然岩石,能坐能卧,仿佛自然雕琢的看台座椅,最中间空出五个,毫无疑问是朱盟五岳的位置。
“王兰兰!”孟裁云冲一个方向满面欢欣地招手:“这儿!这儿!”
她换了道服,挽髻,两鬓仍垂一缕发,拿太极珠系着,拂尘木剑,剪刀三清铃,一样不缺。
王奉虚带着王天福过来:“这么快?我们不是一起出发的吗?”
王天福抖着混元巾上的泥巴,苦着个脸:“师叔你钻地符是不是过期了?我吃一大口沙子,噎得慌。”
“嘿嘿,”孟裁云笑着弯腰摸摸王天福脑袋:“小福子,你跟着他可真是渡劫来了。”
王奉虚哼哼两声,当她在放屁。
“姐。”
一张薄如蝉翼的纸人从山壁石缝里钻出来,变戏法似的被隐于其后的青年收入掌心。
孟裁云扭头,立刻笑起来:“阿昭?你一个人来的?”
孟昭推了推眼镜,立刻有些头疼:“不是……”
话音未落,另一张纸人挤了进来,皱褶展开后,一个浅色头发女生长吁短叹从里头狼狈爬出:“孟昭!你纸人怎么回事,勒得我肾疼!”
孟昭不搭理,伸手一指:“我同事,白蘅。”
“见过见过,都是熟人,”孟裁云伸手把白蘅拉起来,拍了拍对方肩上的灰尘:“小白妹子,下回进不来你问我啊,我这个堂弟出手总没轻没重的,尤其对女生。”
孟昭欲言又止。
白蘅一撩头发,面上一堆乱七八糟的钉子熠熠生辉:“谢了孟姐,同事一场,我不会怪他的。”
说完,她张开十指,雀跃炫耀道:“我提前一周去做了延长甲,还是我家哥哥的应援色,增长士气。”
她那十根手指甲都是镶钻的,配上花里胡哨的衣服,简直以一己之力提升了整个青城山的亚文化潮流度。
总之不太像来打架的。
白蘅:“我一程序员跟一帮子粗人打什么,我爷说了,过了第一轮就行,意思意思走个过场。”
孟昭耸肩笑笑。
白蘅:“你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