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明白,自己真正的母亲被害死,她空空承担愧疚,然后一直替仇人做事……
消息接连不断。
不断寻求真相与方向。
她偶尔指责安命,否认安命,偶尔相信安命,无所适从。
发完文件和消息之后,安命就没有回复过祁愿了,看这种反应,安命就知道,祁愿一定会相信。
晚上的时间,她用来查船票,准备离开的工作。
结果没想到,第二天系统救说她勾搭小姑娘。
—
“所以你看,你觉得我在勾搭小女孩,看资料当课外读物,也只是想了解祁家的事情而已。”
安命从坐在床上的姿势换成了躺,她望着天花板说。
【啊……原来昨天你是在了解祁愿。】系统恍然大悟。
“对。”
【但是,我们现在主要的问题是议会,易传在这里的势力根深蒂固,她想推动限制怪谈立法的话一定可以成功。
你再怎么了解祁愿,祁愿都不可能在祁家上位啦,对你暂时来说也没有帮助。】
“嗯……”
明白这一切,系统还是有些忧心仲仲:【而且我说万一、就算你亲手杀人的传言现在激不起风浪。
但是、万一她们杀了人,然后说是模仿你怪谈的怎么办?如果影响力很大的话,说不定,到时候就不是限制怪谈,而是禁止怪谈。】
【看怪谈会违法,想一下就觉得,这说不定才是怪谈。】
“没有恐怖的乌托邦,不错嘛。”安命坐在床上说。
【天啊,我们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不管怎么样都解决不了,我们不可能跟国家机关做斗争。
你居然这么清闲。】
“解决方法还好啦。”安命说。
她打开光脑。
昨晚,她睡着的时间,祁愿还是在孜孜不倦发着消息。
[就算你发了这些,我也不会相信你。]
昨天晚上,祁愿似乎没怎么睡。
[我不会告诉母亲,但是我也不会相信。]
[母亲给我的时间是今晚出发。从此我们不会再见了。]
中间又发了很多,不知不觉就变了个腔调。
[我应该去吗?老师。]
[时间快到了。]
[我没有去,我留下来了。]
[她们在找我,但是她们找不到我。]
[……老师。]
对于祁愿这种从小都在被信条教化的人来说,一旦世界破碎,她只会做出两种选择。
第一种,是把原来已经扭曲的信条捧起来,继续坚定不二地执行,龟缩在自己的世界,就当什么都没变一样继续。
第二种,她会构筑新的认知,新的信仰,用转移的信仰来支撑自己破碎的认知。
就像安命想的,祁愿性格果断,她不会选择第一种。
阳光在天空转换位置,直到它被大片大片的云笼罩,空气像是水底一般的暗沉潮湿。
黑珍珠星的雨季即将结束,或许这是最后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