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什么身份?镇西秦行军总管!节制十万大军!”
“你若是擅离职守,那可是谋逆的大罪!是要杀头的!”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萧羽脸上的狂喜,瞬间冷却了几分。
他看着张彪,眉头紧锁。
是啊。
他不再是那个可以快意恩仇的孤狼。
他身后,站着二十万将士,系着整个陇西的安危。
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无数人的目光。
“可是……婉儿她一个人……”
一股深深的愧疚,涌上心头。
他在这里封侯拜将,享受着无上的荣耀。
而他的女人,却在乡野之地,独自一人,承受着怀胎生产的苦楚。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怀孕了。
他算什么男人?
算什么丈夫?
“萧哥,你放心!”张彪看出了他的心思,连忙安慰道。
“丘总管都安排好了!”
“他老人家亲自坐镇三里村,把咱们村里里外外都给围了起来,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他还派人,将您这几个月的俸禄,连同陛下赏赐的金银,全都送了过去。”
“现在,嫂子住的,可是按侯爵府的规制新建的大宅子!身边光是伺候的婢女,就有二十多个!”
“丘总管说了,绝不能让冠军侯的夫人,受半点委屈!”
萧羽静静地听着,心中那份愧疚,渐渐被一股暖流所替代。
丘行恭。
这位长者,为他做的,实在太多了。
“丘总管他……还把此事,上奏给陛下了。”张彪又补充了一句。
萧羽的身体微微一震。
他明白了。
丘行恭此举,不仅是为他解决后顾之忧,更是在用这种方式,向长安,向天下人宣告。
王婉儿,是他萧羽的女人,是未来的冠军侯夫人。
谁敢动她,就是与他萧羽为敌,与这陇西二十万大军为敌!
“我明白了。”
萧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胸中的烦躁与急切,尽数散去。
他走到书案前,重新坐下。
“备笔墨。”
亲卫立刻上前,研磨铺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