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在一旁早己听得热血沸腾、按捺不住的张飞猛地站起,声如洪钟地嚷道:
“大哥!还犹豫什么!有此二人为内应,益州虚实尽在掌握!要俺老张说,这正是天赐良机!
咱们首接点齐兵马,趁着那刘璋还蒙在鼓里,一举拿下成都,岂不痛快?!省得在此虚与委蛇,憋煞人也!”
这一声如同惊雷,让刘备脸色骤变。
“三弟!休得胡言!”刘备厉声喝止,脸上满是痛心疾首的神情,“我刘备一生,以信义为本!
季玉诚心邀我,无缘无故,我若行此不仁不义之事,与吕布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何异?天下人将如何看我?此话再也休提!”
张飞被大哥训斥,虽不敢再大声嚷嚷,却依旧气鼓鼓地坐下,低声嘟囔:“这…唉……”
几日后
张飞独坐于酒馆角落,脚下己堆了七八个空酒坛。他面色赤红,眼神浑浊,口中念念有词。
“无趣!甚是无趣!”他猛一拍桌,碗碟乱跳,“日日与那刘季玉虚与委蛇,看他那懦弱嘴脸,俺老张还得憋着!呸!”
他又灌下一碗酒,醉意更浓,声音也愈发大了起来:
“刘季玉!你这厮真是蠢货一个!我大哥与你结盟,不过是权宜之计!”
“你可知那张松、法正,早己是我家哥哥的人了?”他拍着胸脯,唾沫横飞,“这益州山川地理、兵甲粮草,尽在我等掌握之中!哈哈哈哈!”
他笑声震得屋梁仿佛都在抖动。
“这益州早晚是俺家哥哥的”
在此时,酒馆门帘被掀开,巡查城防归来的黄权来酒馆歇息,恰好踏入馆内。张飞那石破天惊的醉话,一字不落,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黄权闻言瞬间脸色剧变,手脚冰凉。他不敢停留,立刻缩身退出,几乎是跑着冲向益州牧府!
益州牧府
刘璋书房
“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黄权不及通传,踉跄闯入,声音因极度惊恐而变调。
正在批阅文书的刘璋被吓了一跳,不悦道:“公衡(黄权),何事如此惊慌?”
“臣偶然路过一酒馆,那张飞……张飞他在酒馆喝醉了,将……将一切都说出来了!”黄权噗通跪地,语无伦次地将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
黄权悲愤道:“张松、法正!早己把益州地图献给刘备!他们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刘璋的脸色随着黄权的叙述,一点点变得惨白,最后浑身都开始发抖。
他想起了张松力主迎刘备入蜀,想起了法正近日的种种异常……一股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怒火,瞬间淹没了他。
这几个小人,我以诚待它们,它们如此对我。当时悔不该听公衡之言啊!
“啊——!”刘璋发出一声羞愤至极的怒吼,将案几上的文书笔墨全部扫落在地,“逆贼!一群逆贼!来人!来人!立刻把张松、法正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