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奇中文网

第13章 暗询身份好像某人（第1页）

在曹植率兵离开后，留守的士兵将她们带回来军营短暂安置。那个脸上涂着青黑、气质沉静的女子（依旧保持着低头的姿态，但那双掩在乱发后的眼睛，却久久地望着曹植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难辨。

这位年轻的公子…他不同于那些粗豪的军汉。他衣着虽不算极度华丽，但用料剪裁皆显精致，举止言谈间自带一种出身高贵的温雅与从容。更重要的是，他看她的眼神里，有同情，有关切，这在她流落胡地、见惯了贪婪与暴虐之后，显得如此不同寻常。

他究竟是谁？能统领一支精锐骑兵，能让张辽那样的大将似乎也对他颇为客气？

过了一会儿，一名看起来年纪较小、面相相对和善的士兵端着饭菜进来分发。轮到蔡文姬时，她接过饭菜，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她犹豫了片刻，趁着那士兵转身欲走的刹那，用极其低微、几乎含在喉咙里的声音，怯生生地问：

“军…军爷…恕罪…方才…方才那位来看望我们的…年轻的贵人…不知…是哪位将军？民女…想日后…若能活命，也好…铭记恩公…”

她的声音沙哑微弱，充满了卑微和不确定，完美地扮演了一个感恩又惶恐的难民女子形象。

那士兵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见是个面容有些丑陋、瑟瑟发抖的妇人，并未起疑，反而带着几分与有荣焉的语气说道：“哦，你说那位啊？那可是我们曹司空家的三公子，曹植曹子建公子！可是了不得的人物，文采天下闻名！这次是随军历练的。算你们运气好，碰上我们公子心善！”

三公子…曹植！

他竟然是曹操的儿子！这是女子回忆起了小时候的曹操在她父亲求学的样子，说起来曹操也算她父亲半个学生，小时候经常探讨学问。

但是人心难测，人是会变得，现在的曹操己经成为了权势滔天、挟持天子、在士林中毁誉参半的枭雄！不行，我还不能告诉它们我的真实身份。

无数个念头在她脑中飞速闪过，让她感到一阵眩晕。她连忙低下头，掩饰住瞬间苍白的脸色，用更加卑微颤抖的声音说：“原…原来是曹公子…民女…民女叩谢天恩…”她作势要起身行礼，显得手足无措。

士兵摆摆手：“行了行了，公子仁厚，不讲究这些。你好生养着吧。”说完便离开了。

曹军大营

救完后赵云曹植便随张辽回到曹军新建的大营，曹植心中仍惦记着那个气质独特、提供关键线索的女子。他以探望被救女子为由再次前来。

女子们大多神情麻木，唯有她，依旧坐在角落，背脊挺首，正用一根小木棍，在铺了薄灰的地面上无意识地划写着什么。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那是一件极其自然而又重要的事情。

曹植缓步走近，没有惊扰她。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痕迹——那并非胡人的文字，而是极其工整秀丽的汉隶，笔画间架结构透着一股难以模仿的古雅韵味，内容似乎是某篇典籍的片段。这个时代女子识字的可不多，一个刚刚从匈奴魔爪中逃出的普通民女，怎会有如此深厚的汉字书写功底？

曹植心中疑窦更深，但他并未声张，只是轻轻咳嗽了一声。

那女子猛地惊醒，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用脚将地上的字迹抹去，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低下头，双手紧张地交握。

曹植见其，虽然脸上印记斑驳，五官却是极其端正。

这女子要是脸上没有大片胎记，本身应该容貌极美，莫不是她是故意扮丑，在脸上涂了些难以抹去的颜料。

毕竟看其本身的容貌其落在匈奴人手里，福祸难料，这么看来，这女子也是个聪慧有见识的人。

他心中一动，“女郎如何被匈奴人掠走？”女郎似乎识字

那女子迟疑了一下，说道：“妾居雒阳一士族主人家，为小姐婢女，逢匈奴南下作乱，妾随数百汉家女子被劫走，至今己经数年了。”

“若非公子搭救，妾早己身处绝地，生死不知，救治之恩，铭感五内。”

感觉她这话真中掺假，不过也解释了为什么识字的缘故。曹植听了，便也叹道：“不用言谢，汉室积弱，不能保护子民，这不是你们的过错。”

那女子听了，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她没想到，这种话能在一个世家子弟口中说出来！

彼时汉末战乱，掳掠百姓乃是常事，不仅外族如此，连汉朝的将领，甚至也会对自家百姓动手。甚至为了军功杀百姓充军功，乱世，百姓如同蝼蚁，那些王侯公卿根本就不在乎它们的死活。

蔡文姬在后世传扬的悲愤诗中，留下了描述当时惨状的诗句。

斩截无孑遗，尸骸相撑拒。

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

曹植又开口道：“不知女郎可否告知名讳。”

那女子听了不由自主道：“妾昭姬…。。姓…。”

她突然反应过来，心思急转，连忙改口，“姓陈

曹植心想：陈昭，没听说过陈氏有什么出名的女子，这怕不是个假名吧，想起初遇甄宓时自己也是伪造姓陈，顿时面色有点古怪。

而且昭姬，这个时间点还是在匈奴部落逃走，难不成是那位三国第一才女蔡文姬。

曹植看那女子也有顾虑便不再追问，转而谈起一些寻常话题，询问她们在匈奴部落的生活，表达同情。女子回答得依旧简略避重就轻，但曹植敏锐地注意到，当她听到某些匈奴词汇或习俗时，眼神中会闪过极其细微的、不同于普通受害者的理解甚至是一丝批判性的审视，那更像是一个学者对异文化的观察，而非单纯受害者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