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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洛神甄宓（第1页）

邺城

马车在风雪中颠簸前行，最终驶入一处僻静的庄园后门。甄宓招呼几个心腹丫鬟把曹植抬了下来，，安置在后院最角落一间堆放杂物的库房里。这里平时罕有人至，相对安全。

库房阴冷，但总算能遮蔽风雪。甄宓顾不得休息，立刻让人搬来炭盆，又亲自抱来厚厚的旧被褥铺在角落的干草堆上。她屏退了旁人，只留下最信任的、随她陪嫁的侍女小桃帮忙。

灯光下，曹植多日饥寒交迫，又染了风寒，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呓语，却听不清内容。

甄宓，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纤细的手腕。她用毛巾小心翼翼放在曹植额头为他降温，

接下来的几天，是昼夜不休的守候。曹植一首深陷在高热和昏迷中。甄宓几乎住在了库房隔壁的小耳房里，亲自煎药，定时查看。她屏退其他仆人，只让小桃帮忙送些必需品。

甄宓软布蘸着温水，她拧干冷毛巾，一遍遍敷在他滚烫的额头上。夜里，曹植冷得浑身哆嗦，她会把自己的狐裘也加盖在他身上，自己则裹着旧棉袍守在炭盆边。

偶尔，在夜深人静时，曹植陷入可怕的梦魇，胡乱挥舞着手臂，嘶哑地喊着“典韦！”、“张绣狗贼！”，或是绝望地呜咽。

甄宓会下意识地握住他胡乱挥舞的手，低声安抚：“没事了…”那只手冰冷而粗糙，布满了伤痕和冻疮，与她柔腻的掌心形成鲜明对比。奇异地，甄宓安抚似乎真的能让他稍稍平静下来。

在这个过程中，甄宓的丈夫袁熙，仿佛一个冰冷的背景板。从未出现在这个偏僻的角落，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庄园里多了个濒死的人。偶尔有仆役传来城里的消息，也无非是二公子去何处围猎享乐。

甄宓听着，眼神淡漠，毫无波澜。她与袁熙的婚姻，早己名存实亡。袁熙耽于享乐，且因早年一场恶疾，竟落下隐疾，不能人道。这对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而言，是难以言说的羞辱和酷刑。

她就像一只被锁在华美笼中的金丝雀，无人问津，只能看着自己的青春和生命力一点点枯萎。照顾这个濒死的少年，反而成了她灰暗生活中唯一一件能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还有用的事。

转折发生在一个午后。

连日的悉心照料终于起了效果。曹植的高热退了，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他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曹植茫然地转动眼珠，试图理解自己身在何处。接着，曹植到了一个身影。

一个女子背对着他，专注地看着小火炉上咕嘟冒泡的药罐。她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棉裙，乌黑的头发简单地绾着，插着一根木簪。侧脸线条柔美，却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疲惫和淡淡的忧郁。阳光从高窗的小缝隙漏进来，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曹植看得有些呆了。这是…仙女吗？好美，前世他见到过的所有女子都没有她美，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的惊世之颜

曹植图动弹，声音惊醒了甄宓

那女子闻声立刻回过头来。西目相对。

曹植彻底愣住了。眼前的女子，比他刚才惊鸿一瞥的侧影更加…更加好看。眉如远山，目似秋水，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但这丝毫无损她的美丽，反而添了一种楚楚动人的风致。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得像山涧清泉，此刻正带着一丝惊喜和关切望着他。

“你…你醒了？”甄宓的声音非常好听，像羽毛轻轻拂过心尖。她连忙起身，端着一碗温水走过来，“别乱动，你还生着病。先喝点水。”

甄宓心翼翼地扶起他的头，将碗沿凑到他干裂的唇边。温水滋润了喉咙，带来一阵舒适的暖意。曹植贪婪地喝了几口，眼神却一首没离开过甄宓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