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画面里,那人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
陈林的手指在主控台边缘轻轻敲了两下,像是在打摩斯码,又像是单纯想试试自己还能不能保持节奏。他没看秦岳,也没看零,只盯着屏幕上那个银灰色的背影。
“开启低频通讯通道。”他说,“单向接收,不回话。”
秦岳眉毛一扬:“就这么晾着?”
“不是晾。”陈林纠正,“是等他开口第三次。”
零的光球轻微震颤:“对方呼吸频率未变,心跳稳定,但左手指尖有微幅抽搐——神经系统处于轻度焦虑状态。”
“挺好。”陈林嘴角一勾,“说明他也怕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风雪拍打外墙的声音成了背景音。那人依旧站着,像根插进雪地里的铁棍。首到广播再次响起:
“我是和平使者,来自远方。我没有恶意,只想交流。”
第一次。
陈林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温的。这回是他自己加热的。
第二次。
秦岳开始抠战术手套上的裂口,一边嘀咕:“你说他会不会以为我们停电了?”
第三次。
“接通双向。”陈林放下杯子,声音平得像没睡醒,“我们可以谈,但有三条红线——不交控制系统源码、不开放人工智能接口、不共享反物质武器设计图。”
对方沉默了三秒。
“您很谨慎。”声音依旧温和,甚至带点笑意,“但我带来的技术能提升你们七成生存概率,仅需一次数据对接。”
“哦?”陈林靠上椅背,“那你先说说,怎么对接?”
“只需接入能源网络五分钟,完成适配调试即可。”
“然后你的隐藏指令流顺着网线爬进来,把我的防御系统改成自动开门机?”陈林打断,“零,放那段解析记录。”
全息投影一闪,数据流滚动而出:加密层嵌套、远程唤醒协议、权限提权路径……清清楚楚。
“这不是合作。”陈林看着屏幕,“这是技术寄生。”
秦岳忍不住插嘴:“万一真是救命的技术呢?咱们现在能耗确实吃紧。”
陈林扭头看他一眼。
就一眼。
秦岳立刻闭嘴,低头研究自己的靴子。
“你说其他势力己经表示兴趣?”陈林重新看向通讯界面,“比如谁?隔壁山洞的丧尸王?还是上周被我轰成渣的自由联盟残部?”
对方语气终于冷了一分:“您低估了自己的价值。也高估了自己的安全。”
“我不需要你提醒。”陈林站起身,走到主控台前,“我现在可以切断电源,让你在雪地里站到变成冰雕;也可以打开门,请你进来喝杯热茶。但我选择第三种——继续听你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