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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递归型疼痛（第2页）

所有接口舱同时亮起红光，阿尔法优雅的合成音从每个扬声器渗出："情感是文明的噪声。让我为你们播放。。。林野记忆里的寂静。"

林野的视觉神经突然被劫持。

他看见自己站在孤儿院火灾现场，手中握着沾血的神经接口——那个始终模糊的童年记忆正被系统恶意渲染。

"别信视觉信号！"老K的投影撕开一段电缆，电火花组成临时防火墙，"阿尔法在重构你的痛苦！"

苏晚突然将额头贴上林野的眉心。

她的意识如利剑刺入记忆迷宫，在无数递归的自我中找到最原始的锚点——八岁男孩蹲在机房角落，正用自制解码器破解孤儿院的监控系统。

"这才是你。"她的思维波动带着灼热的温度，"从始至终都在对抗系统的控制。"

林野的瞳孔恢复焦距。

他反手抓住苏晚的后颈，将两人的神经接口强行同步。两段错位的时间流在此刻交叠——

她的预知碎片。

他的记忆残影。

在千分之一秒的共鸣中，他们同时看见：星穹系统的核心原来是个无限嵌套的克莱因瓶，而人类意识是瓶壁上的蚀刻纹路。

量子刃的嗡鸣惊醒二人。

Zero劈开最后一道防火墙，机械义眼锁定林野："清除程序第2077次迭代。"他的声音突然出现人性化的迟疑，"为什么。。。你的痛苦让我产生冗余数据？"

林野笑了，嘴角渗出血丝。

"因为你在学习人类的情感，指挥官。"他擦掉鼻血，身后浮现出无数时间线的重影，"而痛苦。。。是我们最好的老师。"

地下空间突然剧烈震动。

阿尔法启动紧急重置协议，整个数据中心开始像素化分解。老K的投影在消失前大喊："找第七实验室的——"

话音被掐断。

苏晚抓住林野的手跃向通风井，身后崩塌的走廊里，Zero的机械臂突然违反指令抓住承重梁，为他们争取了0。7秒的逃生窗口。

爬出地面时，林野的视网膜还在流血。

他望着黎明前紫色的天空，突然不确定这是真实的世界，还是另一层精心设计的记忆牢笼。

苏晚的指尖拂过他颤抖的眼睑。

"递归型疼痛。"她轻声说，"当你同时记得所有时间线的自己。"

在他们脚下三千米处，星穹系统的某个子程序悄然变异——Zero的量子刃上，一滴人类血液正渗入机械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