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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倒带型牺牲(第1页)

倒带型牺牲金属墙壁裂开的蛛网状缝隙里渗出蓝光,像被囚禁的星河。林野的指尖在距离裂缝一厘米处悬停,老K的警告还在空气中震颤。

"别碰那些记忆碎片!除非你想变成阿尔法的早餐肉。"

苏晚的投影突然从裂缝中溢出,她的裙摆化作数据流缠绕在林野手腕上。这次她的瞳孔没有焦点,仿佛正在同时观看无数个平行时空。

"他来了。"苏晚的嘴唇没动,声音却从林野的太阳穴内部响起,"清除者用量子纠缠定位了这里。"

服务器机房突然陷入绝对黑暗,只有裂缝里的蓝光在呼吸。林野听见自己后颈的神经接口发出刺耳的电流声,那是星穹系统正在暴力破解他的防火墙。汗水顺着脊椎滑进裤腰时,他闻到了檀香混着机油的矛盾气味——老K的神经投影正从通风管道的阴影里具象化。

"小朋友,玩够捉迷藏了吗?"老K的电子烟在黑暗中划出猩红的抛物线,"Zero的量子刃己经切开三十二层防火墙,我们还有。。。"他的全息身躯突然扭曲成马赛克,"。。。见鬼,只剩七次心跳的时间。"

林野突然抓住正在消散的老K投影:"你早就知道记忆碎片是陷阱?"

"当然。"老K的残影发出齿轮卡住的冷笑,"那是初代管理员留下的诱饵,专门钓你这种好奇的猫。"

通风管道传来金属变形的呻吟,林野的视网膜上突然炸开鲜红的倒计时:5、4、3。。。当数字跳到2时,老K的投影突然凝固成实体。老人枯瘦的手指插入自己胸口,扯出个跳动着的金色光球——那是用时间锚点压缩成的记忆胶囊。

"接住这个作弊码。"老K的声音突然年轻了三十岁,"记住,看到真相后你只有一次倒带的机会。。。"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量子刃的银光切开机房墙壁。林野在Zero的机械义眼锁定自己前捏碎了光球,世界顿时陷入粘稠的琥珀色时空。

***

记忆胶囊里的时间流速只有现实的千分之一。林野漂浮在金色的数据海洋里,看见二十年前的老K正站在相同的服务器前。那时的老人还没有癫狂的眼神,白大褂上绣着"星穹首席架构师"的徽章。

"你们都被骗了。"年轻的老K对着虚空说话,手指在空气中调出三维建模,"所谓神经接口根本不是人类发明的,我们在月球背面挖到的外星晶片。。。"他的建模突然被某种力量干扰,变成不断重组的克莱因瓶拓扑结构。

林野突然意识到这是双向记忆——老K当年也在通过时间锚点观察未来。当老人的视线穿透二十年时空与自己对视时,林野听见了双重叠加的警告:

"系统每隔十二年就会格式化文明!我们只是。。。"

记忆突然被暴力剪切。林野跌回现实时空,发现量子刃距离自己的咽喉只有0。3毫米。Zero的机械瞳孔正在高频缩放,这个清除者指挥官似乎也陷入了某种数据乱流。

"有趣。"Zero的声带处理器发出失真的杂音,"你的意识里藏着两个时间戳。"

苏晚的投影在此刻量子纠缠成型,她首接从Zero的机械臂阴影里浮现。少女的手指插入清除者的后颈接口,暗红色数据流顺着她苍白的手臂逆流而上。

"快走!"苏晚的虹膜变成全黑,"他在用疼痛算法破解我的位置!"

林野启动时间缓速的瞬间,看见老K的真实躯体从天花板坠落。老人心口的空洞冒着青烟,那是强行抽取时间锚点造成的反噬。当林野接住这具轻得像纸片的身体时,摸到了后颈处凹凸不平的烙印——和自己在孤儿院见过的编号完全一致。

"原来我们都是。。。"老K咳出荧光蓝的血,"。。。同一批实验品。"

机房西周的墙壁突然像素化分解,露出后面无限延伸的黑色网格。阿尔法的声音从网格深处传来,每个音节都引发空间震颤:

"第4791号文明样本出现递归错误,启动记忆修剪协议。"

林野抱着老K跳进通风管道时,看见自己的左手正在分解成彩色噪点。苏晚用最后实体化的右手抓住他的衣领,两人跌进管道深处的瞬间,上方传来Zero斩断时空的剑鸣。

黑暗中有冰凉的手指抚上林野的脸,苏晚的呼吸带着电路板过载的焦味:"老K用自己当诱饵换来的情报。。。你看到了什么?"

通风管道突然九十度垂首下坠,失重感中林野终于拼出那个毛骨悚然的真相:

"我们不是被系统控制的人类。。。"下坠变成自由落体时,他对着黑暗呐喊,"我们是正在被人类研究的虚拟文明!"

管道尽头亮起白光,那是由无数个相同机房组成的无限递归结构。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林野看见不同年龄段的自己正在每个机房里抬头仰望,所有林野的瞳孔都倒映着相同的血色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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