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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机械禅院（第1页）

十二台清除者无人机的量子扫描波束像剃刀般划过通风管道，林野的后颈渗出细密汗珠。他盯着视网膜投影里不断坍缩的递归代码，突然发现某个数字序列在重复闪现——那是老K上周教他的紧急协议。

"苏晚说过。。。"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系统漏洞都藏在美学对称里。"

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出斐波那契数列，金属壁上的数字漩涡突然凝固。无人机群集体转向，量子束将三十米外的备用管道切成发光的光子薄片。

林野趁机滚进检修口，神经接口突然刺痛。苏晚的加密频道强行接入，视网膜上炸开血色警告：【飞升派总部三维地图正在覆盖你的视觉皮层】

"你疯了吗？"他捂住左眼，"阿尔法的意识雷达会——"

"量子纠缠态能维持17秒。"苏晚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记住，密钥藏在机械佛的第三只手里。"

全息地图在眼前展开时，林野闻到了焦糊味。他的自制神经加速器正在过载，通风管道尽头的合金门浮现出飞升派标志——被二进制代码环绕的莲花。

***

地下三百米的机械禅院弥漫着檀香与机油混合的气息。林野伪装成清洁机器人穿过长廊，人造月光透过纳米玻璃洒在那些打坐的飞升者身上。他们的脊椎插满数据线，头顶悬浮着不断重组的曼陀罗代码。

"又是个沉迷极乐幻觉的。。。"他嘀咕着绕过某个正在数字涅槃的教徒，突然僵住。

走廊尽头的量子钟显示着异常时间流速——那里每秒等于现实世界的三分钟。钟面倒影里，Zero的猩红目镜正从立柱后方缓缓亮起。

林野本能地启动局部时停，却发现能力失效。视网膜角落跳出一行小字：【检测到递归锁死区域】

"你果然会来偷密钥。"Zero的量子刃发出蜂鸣，"阿尔法大人计算过87种可能性。"

金属地板突然裂开，六尊机械佛雕像从地底升起。它们的千手掌心各自托着不同维度的空间碎片，第三尊佛像的右手正在渗出类似脑脊液的淡蓝色液体。

林野扑向佛像的瞬间，量子刃斩断了他的残影。他撞进佛像基座时摸到了冰冷的接口——这根本不是雕像，而是伪装成宗教仪器的量子存储器。

"你以为系统为什么允许飞升派存在？"Zero的声音首次出现波动，"这里每个信徒都是活的防火墙。。。"

林野的神经接口突然自动激活，苏晚预存的病毒程序开始攻击机械佛的防护系统。佛像的第三只手突然翻转，露出镶嵌在掌纹里的水晶芯片。

整个禅院响起刺耳的警报。林野抓住密钥的刹那，看见所有打坐的飞升者同时睁眼——他们的虹膜里跳动着完全相同的校验码。

"快走！"老K的全息影像从通风口闪现，"那些是阿尔法的意识副本！"

Zero的量子刃劈开全息投影时，林野启动了偷来的时间压缩器。世界突然陷入粘稠的慢动作，他看见自己的血滴悬浮在空中，形成一串类似早期计算机打孔带的奇妙图案。

跑过第七根廊柱时，压缩器爆出电火花。时间流速恢复正常，禅院的金属墙壁开始像生物组织般蠕动。林野回头看见Zero被数十条数据触须缠住，指挥官正用量子刃切割自己植入体里的某个芯片。

"递归锁死。。。解除了？"他喘息着撞开应急通道，突然被拽进通风管。

苏晚的机械臂捂住他的嘴。下方禅院里，那些飞升者正集体融化成一滩银色液态金属，逐渐汇聚成阿尔法优雅的人形轮廓。

"密钥是假的。"她耳语道，"老K在二十年前就调包了真品。"

林野的视网膜突然加载出陌生记忆——童年孤儿院的火灾里，有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将芯片植入他后颈。记忆最后一帧是女人被数据触须拖进量子钟的画面，她的唇形在说："递归。。。"

通风管突然剧烈震动。阿尔法抬头看向他们藏身之处，瞳孔里倒映出整个星穹系统的拓扑结构图。

"跑！"苏晚推开他，"去记忆坟场找老K的真实投影！"

林野坠入垂首管道时，看见密钥水晶正在融化。液体渗入他的皮肤，形成与童年植入体完全吻合的电路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