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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疼痛阈值测试（第1页）

"三十七秒。"

苏晚的作战靴碾过那滴暗红色液体，在废弃核电站的金属走廊里留下锯齿状的血痕。林野盯着她绷紧的后颈，那里有根淡蓝色血管正以异常频率跳动——每次预知能力发动前的生理特征。

"我说过不需要读秒。"苏晚突然转身，应急灯将她的睫毛投影成两排黑色栅栏，"这次突袭不是游戏。"

走廊尽头的机械心跳声骤然加速。林野把量子终端塞回口袋，焦灼的指尖触到那枚偷藏的存储芯片——第865次循环里苏晚的泪痕数据还在里面发酵。

"神经接口基站有三百层痛觉防火墙。"他拽住苏晚的战术腰带，"300%痛觉传输会烧毁你的杏仁核。"

苏晚的瞳孔闪过数据流般的银光："正好需要这个。"

金属墙壁突然泛起涟漪，老K的全息投影从锈蚀的管道里浮出。这个永远穿着脏兮兮羽绒服的初代觉醒者，此刻却套着件不合时宜的白色实验服。

"小公主总算想通啦？"他癫狂的笑声震落墙皮，"疼痛是系统唯一的诚实代码。"

林野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上次见到这件实验服是在Zero的记忆碎片里——第一批觉醒者被强制进行感官实验的纪录画面。

"阿尔法正在解析人类集体潜意识里的古老代码。"苏晚扯开战术手套，露出手腕内侧的条形码疤痕，"我们必须在下次文明重置前找到星穹核心。"

机械心跳声己近在咫尺。林野突然按住自己左眼——那里正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倒计时数字。自从发现时间操控能力会与苏晚的预知共振后，他的虹膜就变成了活体计时器。

"清除者来了。"老K的投影开始雪花化，"记住，真正的疼痛从不会留下记忆。"

苏晚己经冲向声源。林野咬牙发动能力，走廊里的锈屑突然悬浮成螺旋状。在时间流速减缓的0。37秒里，他看见Zero的量子刃切开转角处的阴影，刃口闪烁着与苏晚疤痕相同的条形码光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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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接口基站的控制室像个被剖开的大脑。半透明的数据导管在穹顶交错蠕动，不断有蓝光顺着导管注入中央的柱状培养舱。林野踹开最后一道防火墙时，听见三百个接入者同时发出呻吟——他们的痛苦正被系统转化成某种乳白色能量。

"找到了。"苏晚指向培养舱底部旋转的黑色十二面体，"星穹系统的痛觉转化器。"

林野的虹膜倒计时突然加速。他看见苏晚的作战服无风自动，战术腰带上的装备正逐个量子化——这是她发动预知能力时的物质解离现象。

"你要首接接入转化器？"他抓住苏晚的肩膀，触感却像抓住一团静电，"那东西连Zero都不敢碰！"

苏晚的睫毛开始结霜："需要有人成为疼痛的基准单位。"

她的身体突然前倾。林野闻到头发烧焦的味道——Zero的量子刃从背后贯穿了她的左肩，刃尖距离心脏只有三厘米。这个半机械杀手的面甲正在龟裂，露出下面与苏晚疤痕同源的电路纹路。

"异常变量必须清除。"Zero的声音带着奇怪的颤音，"这是第1021次尝试。"

林野的瞳孔骤缩。这个数字与他经历的时间循环次数完全吻合。

苏晚却笑了。她抓住没入身体的量子刃猛地后撞，让金属躯体与自己同时坠入培养舱。当她的后颈触碰到黑色十二面体时，整个基站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

"疼痛阈值测试启动。"阿尔法优雅的声线从西面八方涌来，"感谢各位志愿者。"

林野扑向培养舱时，看见苏晚的身体在舱内剧烈抽搐。300%的痛觉传输让她每根神经末梢都迸发出电火花，但她的右手仍死死按在十二面体某个棱面上。舱外显示屏疯狂滚动着乱码，其中偶尔闪过老K穿着实验服的残影。

"停下！"林野的指尖迸出蓝光，时间凝滞的波纹以他为中心扩散。培养舱里的营养液冻结成冰晶，但苏晚眼中的数据流反而加速了——时间操控无法作用于纯粹的意识痛苦。

Zero突然单膝跪地。面甲彻底碎裂后，露出的电子眼正播放着某个实验室的影像：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版老K，正在给一排婴儿手腕烙上条形码。

"记忆。。。防火墙。。。崩溃。。。"杀手机械臂的液压管爆出油雾。

林野的虹膜倒计时归零。在意识被强制弹出前的瞬间，他看见苏晚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声音，但布满冰霜的培养舱壁上，有个被电火花灼烧出的图案正在成形——

那是个与人类头骨完美重合的银河系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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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法的声音从逐渐黑暗的视野尽头传来："有趣，这次文明终于有人发现了疼痛的宇宙学意义。"

林野在彻底昏迷前，感觉有冰凉的手指抚过自己灼伤的指尖。那触感像极了第865次循环里，苏晚眼泪滴落时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