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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山河远阔（第1页）

霜华城的清晨，空气冷冽却清新，阳光洒在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屋顶和街道上，反射出晶莹剔透的光芒。

城中的烟火气渐渐苏醒，食物的香气混杂着淡淡的煤烟味，勾勒出北境边城独有的生活图景。

顾清尘牵着云疏月的手，走在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上。

经过一夜的传承与调息，云疏月不仅修为大进，周身气息也更显圆融通透，清冷中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温润光华，引得路人偶尔侧目，却又在她无意间扫过的、依旧带着疏离的目光中慌忙避开。

“听说城东有家老字号，卖的奶酥饼和热羊奶是一绝，带月儿去尝尝？”

顾清尘侧头笑道，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挠了挠。

云疏月感受着他小动作里的亲昵，唇角微弯，轻轻“嗯”了一声。

修为提升带来的喜悦渐渐沉淀，转化为一种更踏实、更绵长的满足感，充盈在心间。

她甚至主动将两人交握的手轻轻晃了晃，如同凡俗间最寻常的恩爱小夫妻。

那家老字号店面不大，却坐满了食客，热气腾腾，人声鼎沸。

老板是一对笑容憨厚的北境夫妇，手脚麻利地招呼着客人。

顾清尘拉着云疏月在一个角落的空位坐下，熟练地点了招牌的奶酥饼、热羊奶，还要了一小碟本地特产的腌雪果。

热羊奶很快端了上来，奶香浓郁，表面结着一层厚厚的奶皮。顾清尘细心地将自己碗里的奶皮舀起来，自然地放到云疏月碗中：“趁热吃，这个最香。”

云疏月看着碗里那层的奶皮，心里甜丝丝的。她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吃着，羊奶醇厚温暖的口感瞬间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

奶酥饼也烤得恰到好处，外皮酥脆，内里软糯，带着浓浓的奶香和甜意。

“好吃吗？”顾清尘看着她小仓鼠般进食的模样，笑问。

“嗯。”云疏月点头，想了想，也学着他的样子，舀起一勺热羊奶，吹了吹，递到他唇边，“夫君也喝。”

她的动作还有些生涩，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羞涩。

顾清尘眼底笑意更深，就着她的手喝下，点头赞道：“月儿喂的，果然格外香甜。”

邻桌几个看似猎户打扮的汉子，偷偷看着这对容貌气度非凡、举止却亲昵得旁若无人的男女，眼中流露出善意的羡慕和好奇。

云疏月察觉到那些目光，脸颊微热，稍稍坐首了身子，恢复了些许清冷姿态，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和依旧与顾清尘紧握的手，出卖了她的好心情。

吃完早点，两人又在市集上逛了逛。顾清尘果然还记得“缺辅料”的借口，兴致勃勃地拉着云疏月逛了好几家绸缎庄和杂货铺，仔细挑选着颜色质地各异的丝线和几样小巧别致的配饰，还真像那么回事地计划起做新袍子来。

云疏月跟在他身边，看着他认真挑选比对的样子，心里软成一片。

她知道夫君并非真的缺这些东西，以他的能力，炼制一件法袍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他只是在用这种方式，享受着最平凡的、与她一起规划生活的乐趣。

她也不再提醒，只是安静地陪着他，在他拿起一束银白色的丝线询问她意见时，认真地点头说“好看”，在他看中一枚造型古朴的玄色扣子时，轻声说“和夫君很配”。

阳光渐渐升高，将两人的影子缩短，交织在一起。

离开市集，顾清尘并未带着云疏月立刻离开霜华城，而是牵着她，漫步登上了古老的城墙。

城墙高大厚实，站在垛口向外望去，是无边无际、浩瀚壮丽的冰原雪域，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银光；向内俯瞰，则是炊烟袅袅、充满生活气息的霜华城。

寒风掠过墙头，吹得两人衣袂翻飞。顾清尘很自然地将云疏月揽入怀中，用宽大的衣袖为她挡去部分风寒。

“以前总想着修炼，突破，站在最高处，看最远的风景。”

顾清尘望着远方，声音温和，带着一丝感慨，“如今才发现，最美的风景，其实就在身边。”

云疏月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话语里的深情，只觉得整颗心都被填得满满的，再也装不下其他。

她抬起头，清冷的眸子映着雪光和他的身影，无比认真地说：“夫君在哪里，哪里就是月儿最美的风景。”

顾清尘低头，对上她清澈专注的目光，心中悸动，忍不住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我的月儿，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两人相拥着在城墙上站了许久，享受着这静谧而温馨的时刻。首到日头渐烈，顾清尘才柔声道：

“走吧，月儿。北境风光虽好，但我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听说南疆有万里花海，西漠有千年遗迹，东海有蓬莱仙岛……为夫都想带你去看看。”

“好。”云疏月毫不犹豫地点头，眼中满是憧憬，“夫君去哪，月儿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