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清月峰结界时,顾清尘正被一道素白的身影缠得寸步难行。
云疏月整个人挂在他背上,双臂环着他的脖颈,脸颊贴着他颈侧跳动的脉搏。她赤足踩在他脚背上,足尖冰凉,像两块浸了寒泉的玉。
顾清尘每走一步,她便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发梢扫过他耳廓,带着清冽的雪松香。
“月儿,”他无奈地托了托她下滑的身子,指尖无意擦过她腿弯细腻的肌肤,“再这样,灶上的灵粥要糊了。”
“糊了便糊了。”她声音闷在他肩胛处,带着晨起的慵懒沙哑,“我不饿。”
说话间,唇瓣有意无意蹭过他颈侧敏感的皮肤,留下细微的湿意。
顾清尘喉结滚动了一下,反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稍一用力,将人从背后捞到身前。
云疏月轻呼一声,双腿己本能地盘上他腰身,手臂依旧紧紧环着他脖子,整个人如同藤蔓般吸附在他身上。
“那月儿想做什么?”他低头,鼻尖几乎抵上她的,呼吸间是昨夜残留在她发间的暖融气息,混合着她身上特有的冷香。
她仰着脸,清冷的眸子此刻漾着水光,像初融的冰湖,底下却藏着不容错辨的执拗:“抱着夫君。”
顾清尘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传递到她身上。他抱着她,就这么走到琉璃灶台前。
炉上,一锅霜月银丝羹正咕嘟作响,晶莹剔透的银鱼在乳白的汤羹中若隐若现,浓郁的鲜香弥漫开来。(别问为什么又是这个汤,问就是云(我)疏(不)月(会)喜(写)欢)
他单手稳住怀中人,另一只手拿起青玉长勺,手腕轻转,熟练地撇去浮沫,动作流畅优雅,丝毫不受怀中“挂件”的影响。
“真不饿?”他舀起一小勺吹凉,递到她唇边。汤羹清亮,几缕细如发丝的灵笋点缀其间,香气首往鼻子里钻。
云疏月垂眸看着那勺羹,又抬眼看看他含笑的眼睛,终于微微启唇。温热的羹汤滑入口中,鲜甜在舌尖化开,暖意顺着喉咙蔓延。
她满足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连紧绷的身体都放松了几分,但盘在他腰间的腿却收得更紧。
“还要。”她含糊道,舌尖无意识舔过唇角。
顾清尘从善如流,一勺接一勺地喂她。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投在光洁的青玉地面上,拉得很长。
他喂得专注,她吃得乖巧,时光仿佛被蜜糖黏住,流淌得异常缓慢。
偶尔有汤渍沾在她唇边,他便极其自然地用指腹拭去,那动作熟稔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云疏月的目光始终胶着在他脸上,从英挺的眉骨到温润的唇角,贪婪地描摹每一寸轮廓,仿佛要将这失而复得的温存刻进骨血里。
“夫君。”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顾清尘舀汤的动作顿住,抬眼看她。
“嗯?”他应道,眼底的笑意更深,带着鼓励。
云疏月却不说话了,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他垂落的一缕墨发。
昨夜红烛帐暖,意乱情迷时,“夫君”二字她唤得百转千回。
可此刻天光昭昭,这承载着崭新身份与承诺的称呼,却莫名带上了一丝庄重的意味,让她心底隐秘的占有欲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又夹杂着一丝宣告主权的紧张。
“再叫一次。”顾清尘放下玉勺,双手托住她,额头抵着她的,温热的呼吸交融。
“……夫君。”她顺从地唤道,清冷的声线里揉进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腻。
话音刚落,腰间便被一股力道收得更紧,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这个吻不似昨夜的激烈掠夺,而是带着安抚与珍视的缠绵,一点点舔舐、吮吸,像在品尝世间最珍贵的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