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慢慢和法尔森熟悉起来。
沈言太年轻,什么都好奇,来到这个世界emo了一段时间后,又恢复了穿越前的作风,赚钱不想着存,大手大脚有多少花多少,晚上跟别人出去一玩玩到后半夜。
有时候和人打赌,上头,会喝很多酒。
喝多了也不发酒疯,甚至没人能看出来他喝上头,表面上该说说该笑笑,实际醉得眼前是人是狗都分不出。
只有回家才会显出几分异样,梦游似地晃荡到床边,正脸朝下,两眼一闭,睡死过去。
每次宿醉起来都很难受,沈言有轻微洁癖,一般情况下受不了就这么脏兮兮地往床上躺,第二天起来一定要大扫除,以至于每个月的水费都比别人家多。
有了法尔森倒不必再操心这些。
法尔森搀着他进屋,帮他洗漱换衣服,等一切做完以后,他会把自己也清洗干净,然后躺在沈言身边,理直气壮地管沈言要奖励。
他依次亲吻沈言的额头、面颊、鼻尖、下颌。
目光最后落在沈言砖红色的唇上。
没有真的吻下去。
04
法尔森在沈言家住了三个月,沈言一边准备初级机械师的考试,一边想办法给法尔森找个学上。
法尔森很聪明,特别擅长察言观色,一言一行都在往沈言更喜欢的方向靠拢。
而且非常、非常粘人。
只要沈言在家,就一定要跟在沈言身边,保持距离但无处不在。
搞得沈言哭笑不得,决定给法尔森找个学上。
他觉得法尔森这种习惯不太健康。
沈言托朋友给法尔森办了身份证,选好学校,准备了入学手续,把这事和法尔森说过后,法尔森的反应却没有沈言想象得那么热情。
法尔森说他不去,说读书很贵,说他在记账,每天的开销都一清二楚,还说自己在悄悄打黑工,攒了小一笔钱,准备等沈言生日送他礼物。
他不是废物,也没想当依赖沈言吃干饭的米虫。
写了一堆,最后山穷水尽,抱住沈言,抽噎着哭。
“想哪儿去了?不把哥当哥是吧。”沈言揉了揉法尔森的头,安慰道:“我没上过学,你上完回来给我讲讲,花一份钱读两人份的书,赚死了。”
法尔森仰头看他,这三个月的相处让沈言和他有了微妙的默契,即便他不说话谁也能猜出来他要说什么。
“本身咱俩也不是从属关系,从来也没有什么你抛弃我或我抛弃你的这种说法。”
沈言纠正他的观念,垂着眼睫看他,帅气年轻的眉眼间带着几分散漫的笑意,捧着法尔森的脸,拇指按着他的唇角往上推。
“你一个小屁孩该干嘛就干嘛,既然跟哥混哥肯定不会不管你,乖乖的别想太多,明白?”
法尔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言,盯得久了,搞得沈言有点莫名其妙,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法尔森敏捷地一把抓住,把它按到自己脸上,又侧过头,轻轻亲吻沈言的掌心。
05
那天以后,法尔森经常找沈言要亲亲。
沈言不觉得有什么。
他十二三了,家里人还轮流给他晚安吻呢。
法尔森去曼克市上学,初中,住校,每个月回来两天,该世界对学生的管控程度比沈言那时候要严得多。
说是两天,实际减去来回的车程,满打满算也就一天的时间,这一天沈言会特地把所有事都排到后面,专心致志陪法尔森。
然而今天例外。
沈言通过了初级机械师的考试,拿到了证件,这意味着他以后能在他师傅的店里全职打工,不用再做杂七杂八的工作。
雇他当钢琴老师的雇主是他朋友的亲戚,听说他要辞职,感觉很遗憾,但更多的是高兴,非得攒个局帮他庆祝,还说要给他介绍点潜在客户。
沈言说了法尔森的事,想要拒绝,雇主愣了一下,说他可以带弟弟来一起玩。
无论如何都推辞不掉,沈言只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