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花只觉得脑子一嗡。
丢下刀便往宫里方向奔去。
私通,为何要私通?是诬陷还是确有其事?
被扣在宫里,到底是你的谋划,还是你的谋划出了意外。
你又为何什么都不同我说,是不信任我吗?
不满,慌乱,但更多的是没有由来的委屈。
她要见她,她要问清楚这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这便是王阿花唯一的念头。
张德志右手盘着两颗金核桃,两颗金核桃碰撞到一起滴溜溜作响,左手捋了又捋嘴角的髭须,两只精明的眼睛在眼眶中滴溜溜地打转。
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何他安排的自家女儿,最后躺在那床上的人会变成长公主。
他要是早知道如此,借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带人将长公主擒过来。
前几日他头疼于自家女儿的婚事,有幕僚献计,干脆叫两个人生米煮成熟饭,此招虽不光彩,但却能见效,他咬咬牙,一狠心,就在醉仙楼定了个包厢,将自家女儿迷晕放在了那包厢中。
再叫赵公子前来赴约。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自己再自导自演带人去上演一出捉奸的戏码,将事情闹大。
到时候这门婚事便会是板上钉钉的。
哪承想!
哪承想,那纱帐之下,躺着的竟是——
那姓赵的看上去不省人事,裴安懿端坐于床上,神情冷淡道:“孤的好事看来是被张侍郎撞破了。”
张德志当场便明白了,自己这是被摆了一道。
“老夫……老夫什么都没看到,殿下还请自便。”张德志转身便欲离开,立刻吩咐手下人将消息瞒住。
在和亲的风口浪尖上撞破长公主与人私通?他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张大人,留步。”裴安懿从容走上前,一字一顿道,“孤与人私通,被张大人撞破,张大人又怎么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呢?”
……
入夜。
一天的时间,足够让全长安人尽皆知。
欧阳洛望着手中的折子,凝神不语。
刚写好的折子,“长公主行德有失,请天子重罚。”的字迹还没干。
半晌,欧阳洛闭目叹息,这丫头此举实在是险上加险。
“来人,备马,老夫要入宫面圣,夜谏天子。”
王阿花没有见到裴安懿。
多伦似乎是料到今日之事一般,半道将她“请”去了驿馆。
还是上次见面的亭子。
王阿花的心境却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