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超平时不会开口,一开口就借三千万,肯定是遇到事了。
周超也不愿意多说,淡淡道:“没什么,想争家产,遇到点麻烦。”
“这钱我肯定会还给你的,给你算利息。”
沈边野拧了拧眉:“你不是从来没打算争这些吗,利息就不用了,留着以后我死了你给我上坟吧。”
“记得买黑天鹅。”
“三千万的利息够黑天鹅买到死了。”
周超最近正烦,听着自己最好的兄弟口口声声说着死心底的烦躁更甚,修长的手指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燃。
他抽的烟很特别,烟细长,手也细长,蓝色的烟嘴叼在嘴里,烟雾缭绕模糊了狭长精明的眼睛。
“以前觉得可以不争,现在发现权力真是一个好东西。”
“我不是接了个烟花厂吗,本来以为只是老爷子糊弄鬼,扔给我一个废厂玩玩,现在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了,真成了历练了。”
沈边野端着他的蛋糕,离周超的烟远了点,听着他说厂里的那些事,边听边点头。
周超看着他,看着看着乐了,“大少爷,你真的有点无忧无虑了。”
沈边野咬了一口蛋糕,奶香浓郁,随意道:“你如果十五岁就知道自己活不过三十,你也无忧无虑。”
本来就活不久,再考虑那么多破事,更容易早死。
周超沉默了,半响后开口:“不是说给我换个蛋糕吗,我蛋糕呢?”
沈边野扫他一眼:“没长嘴?自己去点。”
他还在琢磨自己到底忘了什么,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从开始到现在都隐隐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真要去细想,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沈边野把四寸的小蛋糕最后一口吃完,奶香划过喉间,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想起自己忘了的是什么了。
衣服。
那件衣服。
。。。。。
宿舍里,谢远星好不容易等反应消了下去,宿舍的熄灯时间早就过了,他的手机也还留在对面的503里的。
这个时候再去拿也并不合适,好在谢远星也不是那种一刻都离不开手机的人。
他摸黑上了沈边野的床,床很干净,也整洁,即使沈边野不爱叠被子,也会把它平铺在床上放好。
谢远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刚躺下,手边就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像是一件衣服。
他和沈边野做室友做了这么久,知道大少爷是个爱干净的人,不会把脏衣服塞进被子里,所以摸到那件衣服的时候,谢远星只以为是沈边野随手放了下,忘了。
直到他想把衣服叠到放在一边,先拎起来抖开时,谢远星才感觉到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宿舍很黑,仅有阳台落进来的一点点月光。
但就算只有一点光线,谢远星也能认得自己穿了好多年的衣服。
它柔软,宽大,穿在身上很舒服,可此刻,谢远星捏着它的一角,隐隐竟然觉得有些烫手。
谁能来告诉他。
他的睡衣,为什么会在沈边野的被子里?
这件衣服他洗完后就不见了,他还以为是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