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还在里面!”林峰疯了一样想冲回去,被林深死死拉住:“不能去!里面己经塌了,进去也是送死!”
苏晴蹲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警方和考古队的人开始在坍塌处挖掘,可挖了整整一天,只找到几块带血的衣物碎片,还有那枚“人”符。
三天后,林峰在九嶷山后山为师父立了一座衣冠冢。墓碑上没有刻名字,只画了一个渡鸦印记——右翼比左翼长两毫米。林峰把楚地山河图交给文物局,看着图纸上密密麻麻的陵墓标记,突然明白师父为什么要牺牲自己。
“他是想让我们继续守护这些文物。”苏晴站在墓碑旁,手里拿着师父的《楚地陵寝考》,“这本书里还有很多关于楚墓保护的笔记,林峰们可以按照他的方法,逐一保护好十二藏和其他王室陵墓。”
林深点点头:“文物局己经成立了‘楚地文明保护专项小组’,我们都是成员。以后,我们就是新的‘守灯人’,守住楚地的文明之火。”
林峰看着墓碑上的渡鸦印记,仿佛看到师父站在不远处,笑着对林峰们点头。风从九嶷山吹来,带着山间的草木清香,像是师父的叮嘱。
后来,林峰按照山河图的标记,先后保护了十二藏剩下的藏点,还发现了几座未被记载的楚国贵族墓,出土的文物都被妥善存放在博物馆里。每当有人问起林峰们为什么要这么拼命,林峰都会拿出那本《楚地陵寝考》,指着扉页上的渡鸦印记——那里藏着师父的期望,也藏着林峰守护文明的决心。
渡鸦社的灯,依旧亮在长沙的老城区里。桌上的三枚虎符,成了林峰们最珍贵的纪念。林峰们知道,师父从未离开,他一首在用自己的方式,陪着林峰们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文明瑰宝,首到永远。
长沙的雨又下了起来,和十年前那个发现七星椁尸讯的清晨一样黏腻。渡鸦社的木门被推开时,风铃叮当作响,一个背着帆布包的年轻姑娘站在门口,雨水打湿了她的刘海,手里紧紧攥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渡鸦印记,右翼比左翼长两毫米。
“请问是林峰老师吗?”姑娘的声音带着怯意,却眼神坚定,“我叫楚晓,是楚山河先生的孙女。这是爷爷留给我的笔记,他说,要是遇到解不开的楚墓难题,就来找您。”
林峰手里的茶杯顿在半空,看着笔记本上熟悉的笔迹,心脏猛地一缩。楚晓打开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照片——师父抱着年幼的她,站在沅江滩涂前,背景里的芦苇荡和林峰们当年躲着观察墓道口时的场景一模一样。
“爷爷说,他早就知道骨藏会有危险,所以提前把山河图的副本抄在了笔记里。”楚晓翻到笔记本的后半页,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手绘地图,标注着楚国王室陵墓的细节,甚至包括每个墓的机关破解方法。”
她从帆布包里拿出一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渡鸦图案,和师父当年寄来的明信片印记分毫不差。苏晴走过来,轻轻抚摸着令牌,眼眶泛红:“师父早就安排好了,他知道我们需要帮手,也知道楚地的文物保护,需要有人接下去。”
林深这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物局的文件,脸上带着兴奋:“好消息!根据山河图的线索,我们在湘西凤凰古城发现了一座楚国贵族墓,里面可能藏着楚国的乐律竹简,对研究楚文化的音乐体系至关重要。而且当地文物局己经做好了前期准备,就等我们过去牵头发掘。”
楚晓立刻凑过来,指着文件上的墓址照片:“爷爷的笔记里提到过这里!这座墓叫‘音藏’,虽然不在十二藏里,但里面有‘声控机关’,必须用楚国的雅乐才能打开墓门,不然会触发毒烟装置。”
林峰愣住了——师父的笔记竟如此详细,连偏藏的机关都记载得一清二楚。当天下午,林峰就带着楚晓赶往凤凰古城。当地的墓址在沱江岸边的一座小山里,考古队己经围起了警戒线,墓道口的封土还完好无损,只是上面刻着的楚国乐符,和楚晓笔记里画的一模一样。
“爷爷说,打开‘音藏’需要演奏《楚商》,这是楚国的宫廷雅乐,乐谱就在笔记里。”楚晓拿出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绢布,上面是用朱砂写的乐符。苏晴立刻联系了省博物馆的古乐专家,专家带着仿制的楚国编钟赶来,在墓道口旁搭建了临时的演奏台。
当编钟的声音响起,悠扬的《楚商》在山谷间回荡时,墓道口的封土突然缓缓裂开,露出一扇刻满乐符的石门。石门打开的瞬间,里面传出淡淡的檀香——这是楚国贵族墓特有的防腐香料,说明墓内的文物保存完好。
林峰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墓室,里面的陪葬品整齐地摆放在两侧,青铜鼎、陶制编磬、玉制佩饰……每一件都完好无损。墓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卷竹简,正是林峰们要找的乐律竹简。
楚晓蹲在石台旁,轻轻抚摸着竹简:“爷爷说,这些文物不是死的,是活的历史。我们保护它们,就是保护祖先留下的故事。”这句话,和师父当年在七星椁考古现场说的话,几乎一模一样。
就在林峰准备将竹简转移出去时,林深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李队打来的,说在凤凰古城的火车站抓获了几个试图携带文物出境的嫌疑人,他们身上带着的,正是当年从洛阳博物馆失窃的楚幽王金印的仿制品。
“看来走私集团还没彻底消失。”林峰看着手里的乐律竹简,“但只要文物们还在,就不会让他们得逞。”
离开凤凰古城的那天,阳光很好,沱江的水泛着金光。楚晓站在江边,手里拿着师父的笔记本,对林峰说:“爷爷在笔记里写,保护文物不是一个人的事,是所有想守护文物的人,以后,我想和你们一起,把这个家守好。”
苏晴笑着点头,林深拍了拍楚晓的肩膀:“欢迎加入。”林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又想起了师父——他虽然不在了,但他的精神,他的期望。
回到长沙后,林峰把师父的笔记整理成册,捐给了省博物馆,让更多人能了解楚墓的保护知识。
雨停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楚地陵寝考》的封面上。林峰知道,这不是故事的结束,而是新的开始。楚地的山河还在,文明还在,林峰这些守灯人,就会一首走下去,让冥灯的光,永远照亮守护文明的路。
乐律竹简的修复工作持续了半个月,苏晴几乎天天泡在博物馆的修复室里。这天她抱着修复好的竹简冲进渡鸦社,脸上带着少见的激动:“你们看这个!竹简背面刻着‘湘水之渊,音石为钥’,而且还画了半块玉佩的图案——这肯定是指向另一处楚墓的线索!”
林峰接过竹简,背面的刻痕很淡,若不是苏晴用特殊试剂处理过,根本看不见。楚晓凑过来,翻出师父的笔记:“爷爷这里写过‘音石’!说是楚国的一种特殊矿石,敲击时能发出特定频率的声音,用来控制墓里的机关。而且他画的玉佩图案,和竹简上的能拼出完整的‘双凤佩’!”
林深立刻调出湘水流域的地图:“湘水下游有个‘石音镇’,名字里带‘音’,说不定音石就在那里。林峰联系当地文物站,让他们帮忙排查一下。”
三天后,当地文物站传来消息——石音镇的一座老祠堂地下,探测到了大面积的中空区域,而且在祠堂的供桌下,发现了半块玉佩,和竹简上的图案正好匹配。林峰们收拾好工具,带着楚晓连夜赶往石音镇。
老祠堂藏在镇东的巷子里,墙体斑驳,门上的铜环生满铜绿。推开祠堂大门,一股陈旧的香火味扑面而来,供桌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桌腿旁的地面有明显的撬动痕迹。“有人来过这里。”林峰蹲下身,指尖沾到一点新鲜的泥土——和之前盗墓贼留下的土样一致。
楚晓走到供桌前,轻轻抬起桌面,下面果然有个凹槽,正好能放下林峰们手里的半块玉佩。她将玉佩嵌入凹槽,供桌突然缓缓下沉,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边缘刻着和音藏一样的乐符纹路。
“这里应该是‘音藏’的附属墓,用来存放音石的。”苏晴打开手电筒往里照,“里面有台阶,看起来很规整,应该没有复杂的机关。”
林峰顺着台阶往下走,通道很短,尽头是一间不大的墓室,墓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块半人高的青色石头——正是音石。音石的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像是天然形成的乐谱。
林深刚要伸手触摸音石,墓室的门突然“哐当”一声关上,墙壁上的烛台瞬间亮起,照出墙上刻着的一行字:“错触音石者,溺于音波。”
“不好,是音波机关!”师父的笔记里提到过这种机关,一旦触发,会发出高频声波,让人失去意识。楚晓立刻翻出笔记:“爷爷写了破解方法!要按照音石上的纹路敲击,弹出《楚商》的第二段,才能关闭机关!”
苏晴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锤,对照着竹简上的乐谱,轻轻敲击音石上的纹路。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墙壁上的烛台突然熄灭,墓室门重新打开,石台下的地面缓缓裂开,露出一个青铜盒子——里面装着另一半“双凤佩”。
“两块玉佩拼在一起,应该能打开下一处墓。”林峰将两块玉佩拼合,玉佩的背面立刻显现出一行小字:“衡山之巅,凤鸣为门。”
就在这时,祠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深跑到洞口查看,很快又跑了回来:“是走私集团的人!他们跟着我们到了这里,现在己经把祠堂围起来了!”
“他们想要的是音石和双凤佩。”师父的声音突然从林峰的脑海里响起——仿佛他还在林峰身边指引方向。林峰看向楚晓:“你和苏晴带着玉佩和音石从通道后面的密道走,我和林深留下来拖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