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思远从他平静的眼神中仿佛读懂了什么,不可思议道:“沈子刃,你疯了!你难道还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娶她做正妃吗?”
“为何不能。”
他已为她造了新的户籍,用公孙家的把柄,换得她落在誉满大昭的公孙氏名下。
为此他还不惜用东宫之位换他兄长的视而不见。
他心知,这储位不争,父皇必定恼他打破平衡之势,然若得德高望重的公孙氏入朝,且与之缔结姻亲,这平衡又将被拉回三分,他再奉上些能令圣心大悦之物,譬如西梧的疆土……
什么前朝宫妃,根本不重要,只要他愿意付出代价,费心斡旋,一切都可以摆平。
冯思远干瞪着眼,嘴唇翕动着,嗓子里却好似堵了什么东西,口不能言。
适时有人前来传话:“冯小将军,府上来报,冯少夫人身体不适,方才请了医官诊脉,是喜脉,还请您速速回府。”
冯思远恍惚了下。
李明瑜有喜了?
沈刻扯唇,愈发嘲弄地看向他,仿佛在说,瞧瞧,你凭什么和我争?
冯思远回身,狼狈地扶着
门框,跌跌撞撞往外走。
可走出一段,他忽然道:“沈子刃,如若当初我能救出她,我给不了她名分,但可以给她自由。”
裴雪竹是他年少招摇时,一场才子佳人的美梦,他对裴氏明珠,从来都不是非要得到的偏执,而是高山仰止的倾慕。
倾慕她时,他还是阖家溺爱、不谙世事的少年郎,一别经年,物是人非,他早知自己已与年少时的那场梦境再无交汇的可能,他有自己的路,也有卸不下的责任,然若可以,他愿意成全她,去寻天高海阔,以及她所想要的余生。
沈刻望着冯思远的背影,眸光冷淡而又遥远。
自由?
何为自由?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世间所有都受王权束缚,冯思远口中所谓能给的自由,他一道命令,便荡然无存。
真正的自由,是站在这天下之巅,众生俯首。
她若想要,他也可以为她争来。
他站在门前阶上,抬眼望向天穹。
恍然想起,今日是花朝,难怪晴空一望无际,碧蓝如洗。
可今日,也是他的生辰。
他攥住袖中的香囊,不禁想:如若早些告诉她,她会不会愿意留下陪他,至少过完这个生辰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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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只!
仿佛被钉在了3000多的牢笼里,抱住菜梆子逃窜TvT[心碎][心碎][心碎]
第39章第三十九章:脱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