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见孟清柳态度强硬,自知理亏,骂骂咧咧地摔门而去。
门板被震的“砰”一声巨响,屋内的灰尘簌簌落下。
孟清柳低头看着怀里的懿儿,心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一样。
郎中的话犹在耳边。
“再不抓紧医治,只怕是。。。。。。”
孟清柳不敢再想下去,懿儿是她的命。
她纵使什么都不要,也要把懿儿的病给治好。
从前,她以为徐春景是个读书人,温和敦厚,算是一个可以托付的良人,却不曾想,那张老实的面孔下,却是如此贪婪凉薄之人。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她现如今只能靠自己。
孟清柳俯下身,轻轻地摸了摸懿儿的脸。
“懿儿,别怕,娘一定会救你。”
孟清柳强忍着把泪意憋了回去,拿了一些熬夜赶制的绣品,去了街上最大的一间绣坊。
那绣坊的掌柜见了她,便直接下了逐客令。
“孟娘子,你请回吧,你的东西以后我们这儿不再售卖。”
孟清柳愣住,心头一沉:“齐掌柜,这是为何?”
她的绣品针脚细密,又是城里最时兴的样式,怎么说也不可能卖不出去。
齐掌柜扫了她一眼:“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那我就跟你交个底,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绣品别说是我家不敢收,整个京城都无人敢收。”
“轰”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
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除了那日她阴差阳错间被带去了王府,见到了周淮安与他那未婚妻江念卿,便再未得罪过其他人。
莫非,此事是周淮安授意?
孟清柳苦笑,他果然还在介意当年的事情。
麻木地转身离开,不知不觉间,她意外走到了城南最繁华的柳巷。
高大的牌坊上,畅春园三个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孟清柳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想要迈步走进去。
心脏被撕扯着疼,她正欲转身离开,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从巷子口走出来,又径直走进畅春园的侧门。
待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孟清柳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不是徐春景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