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没想着做什么,毕竟又不是真的生手,已经过了一点细微的触碰就能引起反应的时候。可柔软的触感连同着温热的呼吸送过来时,他还是可耻地有了反应。
真的很软,温热的,带着浅淡的香气。
像是刚出笼还带着热气的豆沙包,似乎稍微用一点力气,就能够直接在口中融化掉。
于是就有了不断的探索,像是饿狼找来心意的食物,满意地低着头进食,将表皮的肉吃完了之后,深入到骨头的缝隙当中将骨髓都吸干净。
他的肩背不自觉地绷紧,肌肉鼓动出蓬勃又张扬的线条。
强势且不允许人拒绝的。
喉结处的线条上下起伏,如同绵延不绝的波浪,往远处推散开时将热浪也推远。
方寸之间,呼吸一点点变得灼热起来。
在失控之前,江新月的手碰到坚硬的剪刀,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推了推面前的男人。
男人往后退了点,在两个人之间隔出一点距离,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眼底的情谷欠没消散干净,声音也因此变得暗哑,“嗯?”
江新月小声说:“要不你先将剪刀放下,要是伤到人多不好啊。”
别到时候被吃干抹净了,到头了还被抹了脖子。
“嗯,先将你的指甲剪了。”裴延年这时候想起正事来。
“啊?”江新月不敢置信,哆哆嗦嗦指了指他手里的剪刀,“就用这个?”
那刚刚自己的投怀送抱算什么?算倒霉?
江新月都想晕死过去,而此刻自己的手被攥住,在男人要动手之前,她急急忙忙叫住,“不能用这种剪刀的。”
"有什么区别?"裴延年看了两眼剪刀。
“当然有区别,剪指甲之前,手要先泡一会温水。等手上的指甲软了,用小金剪剪短,再用青石磨出弧,之后还要涂抹香膏。麻烦着呢,你光用剪刀算是怎么回事?”
裴延年乜了她一眼,确实不知道姑娘家有这么多讲究的地方,“在清水镇时,不也是这么剪的?”
“那是没条件,有条件我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一点?”
江新月觉得裴家的朴素才让人难以理解。
她瞅了瞅男人脸上已经变得很明显的红痕,为自己小声地辩解,“再说我又不是故意要划破你的脸,这不是一时没有注意到。”
裴延年觑她一眼,也没有指出她刚刚的反抗,沉默地将剪刀放在一旁的桌上。他生了一会气,气她明显的排斥,转而想到这桩亲事原本就是自己强求的,又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气些什么。
想了想,日子不是还得要过下去,犯不着在今日生气,便主动说:“累了一整日了,先睡吧。”
江新月看着男人的背影,绣了鸳鸯的赤色被面有着凹凸不平的触感,指尖划过时带着心绪也起起伏伏。
她一时摸不准他到底是不是生气了。
两个人都躺到床上时,她心里还在想着这件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福仪的话在耳边回响。
他们已经成亲了,是没有意外就会在一起过一辈的人,有些事就算是抗拒也没有办法避免。再说了,两个人恩爱不管是对于她,还是对于她肚子里的孩子来说,都是一件有利的事。
还是哄哄吧。
她下定了决心,突然将身体转了过来,偷摸摸地往男子的身边靠了靠。
一下两下,没挨着人,先前嫌弃小的床一下子这么大了?
她有些疑惑,假装不经意地伸了伸懒腰,将自己的胳膊伸了出去。
手边炽热的触感传来时,头顶上响起男人夹杂着砂砾的声音,“在干什么?”
第57章
057
“就是换个姿势,打扰到你了?”
裴延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