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慌道:“绝无此举。”
中年男子说:“既然不是那样,这孤女咱就带走了,给她寻个好人家。再不济也送去慈幼院,总比这烟花之地更合适。”
这特么是要空手套白狼?
老鸨说道:“兰若院常有权贵、鸿儒出入,这孤女留在此地,也能跟大人们学到礼仪才识。”
“你是在拿那些权贵威胁咱家?”中年男子阴恻恻说,“兰若院的股东都有哪些,你尽管逐个讲出来。”
老鸨实在没办法,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中贵人驾临鄙舍,总该道明来去之处,再把一个大活人领走吧?”
“啪!”
一块官牌拍出。
老鸨扫了一眼,是内侍监的腰牌。她很想伸手去翻个面,看看腰牌的具体官职。
但不敢。
中年男子问道:“没有公文。要不要咱家去请谕旨?”
“中贵人亲临,自然带着谕旨,”赵京京突然说话了,“阿兰,你便随这位贵人去吧。”
老鸨欲言又止。
赵京京默默摇头。
袭人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便被这陌生男子给领走。
一文钱都没花!
倒不是公主为了省钱,而是因为童工禁令,袭人跟兰若院的雇佣合同作废了。
一旦花钱把人买走,就属于买卖人口。
违法的。
好不容易把人打发走,老鸨回来吐槽:“这叫什么事啊?一个宫里出来的人,亮一下官牌就把人带走。宫里恁多阉人,一人带走一个,这兰若院就空了!”
赵京京说道:“有人嫌这里脏,公然带走哪个,传出去会污了名声。”
老鸨气得发笑:“给优伶赎身是风流雅事,怎么可能会污名声?”
赵京京叹息:“在有些人眼里,便跟我们沾边,传出去也是污了她。否则的话,她派自己的家奴出面即可,又或者让洛阳府衙来人也行。硬要绕一下派个阉人来,就是不想把此事给传开。”
“谁呀?”老鸨问道。
赵京京苦笑:“谁能从太后那里,请来内侍监的阉人?”
老鸨恍然大悟:“是驸马看上了阿兰!”
赵京京撇嘴道:“驸马可能只是随口一提,那位大长公主就记在心上了。谢驸马真是好福气。”
老鸨哭笑不得:“算了,算了,一个藩女而已。我读那《大明旬报》,天方诸国恐又要打仗,到时候趁着低价多买几个。”
术业有专攻,老鸨也关心国际时事呢,甚至能预感到中东要打大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