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吴大哥还是上门求娶了,新婚前几个月,两人也过了些蜜里调油的日子。
但后来她去城外上香,只不过与别的男子多说了几句话,被邻里瞧见了,回家就遭了一顿毒打。
她长得本就好看,那男子见色起意,她推脱过程中多说了两句,不知怎么的传到丈夫耳朵里,就成了与情郎相会。
徐月娘百口莫辩,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毒打,然后就被关在房中不给吃喝。
她饿的发昏,实在受不了了认下这罪名,才吃了口饱饭。
谁知这却是噩梦的根源。
从此之后,只要她跟旁的男子多说一句话,哪怕对视一眼,丈夫都会觉得她红杏出墙而虐打她。
她被打怕了,不敢出去了,也被丈夫扯着头发,盯着镜子问:“你是不是觉得你这张脸特别美?嫁给我吴某人委屈了你了?”
“你的情郎在哪里?说!你还背着我与谁有染?”
无论她承认与否,丈夫都不会放过她。
打到鼻青脸肿之后,就会把她关到柴房,几天不给吃喝。
好在柴房旁边是吴屠户家的院子,屠户家的妇人会给她塞几个馍馍、一碗稀粥。
她命硬,就这么活了下来。
结果某天,她真遇上了以前的竹马,得知她的遭遇后,愿意娶她。
徐月娘回去就跟丈夫摊牌了,要和离。
“你这个狐媚子,出去一趟又勾搭上哪个旧情郎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她就被打死了。
丈夫匆匆借了马车,给的借口是要陪她回娘家。
在路上,她的尸身被推下了山崖。
故意摔断腿的丈夫驾着染血的马车回到城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惨状赢得大家的同情,成功晋升为爱妻、但命不好,妻子回家省亲途中出了意外的年轻鳏夫。
好在她命不该绝。
魂魄被悬崖下一柄妖镜吸走,潜心修炼两年,她修出妖形回到城东,却发现满院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自己的丈夫用自己留下的嫁妆财产打了新的家具,准备迎娶新妇。
房梁上高高挂起的红色喜灯,是那么的刺目。
也许是出于对丈夫的恨意,也许是同为女人,出于对未过门新妇的怜惜,她出手了。
她本身修炼的就是邪术,在自己本来的容貌上修饰一下,就足以吸引这些臭男人的目光。
迎娶新妇是人生最得意之事,丈夫喝高了酒,看见她的身影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步履蹒跚着就朝镜台走来。
用前任妇人的嫁妆钱、为新妇打的镜台。
她把男人拖到自己悬崖下的老巢,没有立刻吸干他,而是钝刀子割肉一点点折磨。
她吃了这么多的苦,可得让男人好好也感受一下。
谁知有日她一个不留神,男人用她片肉的刀自戕了。
“啧,真是个孬种,这种事放到自己身上,就疼得受不了了。”
镜妖捂着嘴娇笑起来,声音妖媚酥骨,池檀她们却只觉心中一片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