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旭想了想,摇了摇头:“没听说有什么大变化,我跟他关系挺好的,在寝室里我跟他是接触最多的。”
虽然他的室友并不嫌弃他胖,平时相处都还不错,但怎么说呢,就是一些细微的接触是不一样的,另外两个室友就纯当是室友,平时互动玩笑很寻常的接触,但所有的接触仅限在学校里,出了学校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交集。
梁飞不一样,他们偶尔周末会约着吃饭,会聊到学校外的家人朋友,会在学习之外的私生活里有交流,所以他跟梁飞的关系会更亲近一点。
褚明旭:“我跟梁飞没有什么矛盾,也没有利益冲突,他应该不会害我吧。”
他不读研,也没申请奖学金,更没一起竞争什么大厂offer,这没理由害他啊。
季南星:“害不害的,抓到那只黄皮子就知道了。”
众人齐齐看向他:“怎么抓?”
季南星看着褚明旭。
褚明旭忍不住后退了半步,他现在连走路都需要搀扶的人,他拿什么抓黄皮子。
两小时后,入了夜的墓园里,褚太太带着司机买了一堆贡果还有一只香喷喷的烤鸡上来,季南星搭好了一座香塔,在拿到贡品后,让褚明旭坐在他画下的圈里。
“待在里面,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离开这个圈,如果害怕,那就把眼睛闭上。”
褚明旭嗯嗯着点头,看到跟宵野一起坐进了车里的老妈,深吸了一口气,他一定不乱动,父母为了他操碎了心,如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得抓住才行。
季南星点燃香塔,浓郁好闻的烟气立刻袅袅飘散开,夜里的墓园静得诡异,褚明旭一个人坐在路中间,只有香塔燃烧的红光一隐一现着。
前后的黑暗将他包围,褚明旭不怕黑,但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也不可能不害怕,他看着香塔烧了一圈又一圈,一阵冷风刮过,将竖直的烟气吹散开,惊得慌忙闭上眼,只要不看就不怕,大师在这里,他妈妈在后面的车子里,他不怕,一点都不怕。
在褚明旭给自己默默暗示的时候,风好像停了,他心里正疑惑,耳朵里又听到了几声敲鼓的声音,声音从小到大,像是戏曲的开场。
褚明旭没敢睁眼,但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他想起来了,这就是那天晚上在梦里听到的那道戏曲,尖锐的声音,听不懂的语言,但咚咚锵的鼓声他还是记得的。
褚明旭有些好奇想要睁眼看看,但又怕睁开了眼睛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干脆老老实实闭着眼,反正他就坐着不动,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不动就行了。
又过了一会儿,戏曲似乎唱到高|潮的部分了,他听到旁边多了一些呼吸声,还有吃东西吧唧嘴的声音。
更有一道干哑的声音在他旁边道:“后生,如此精彩的戏曲,不看看多可惜。”
“这可是名伶,多少人千金只为这一曲,还不睁眼看看?”
“褚明旭,睁眼!”
最后一声吼吓得褚明旭差点睁开眼。
眼见着这小子坐在这儿一动不动,黄大仙有些奇怪地凑近了几分,鼻子耸动嗅闻着,一边又忍不住吸了吸香塔的供奉,这么纯的供奉,它好多年都没吃到过了。
虽然有些不明白这个快要死的人类为什么在这里摆香阵,但它一点都不害怕,因为从来都是人类害怕它们,说不定这人也是有所求,反正香阵摆出来了,它先吃了再说。
将那只鸡啃的只剩骨头后,黄大仙又围着香塔转了两圈,看到那个人还在坐在那儿不睁眼,两爪子一蹬跑了过去,半个身子直立起来,伸爪想要去扒拉他的眼皮子看一看。
就在这时两道黄符不知从哪儿飞了过来,黄大仙察觉到危险转身想跑,但显然已经晚了。
一张黄符缠住了它的尾巴,一张黄符直接卷住了它的胸口,两张符死死将它压在了地上。
黄大仙拼命挣扎,可它那点力道根本挣脱不开符纸,一股腥臭味传开时,坟地四周蔓延起雾气。
但雾气还没笼罩过来,一道铃声响起,刚刚凝结起来的雾气唰地一下散尽。
季南星举起随手捡的树枝啪地一声抽在了黄鼠狼的身上:“都被抓住了还想搞幻术!”
黄大仙看向突然冒出来的人,炸着毛发怒:“咔咔咔咔咔!”
季南星垂着眼看它:“听不懂。”
黄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