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人临走了,还不忘吃军师的飞醋,气得用拳头在他的铁胸口打了一下,砰的一声梆硬。他抬起头看着卫骞,严肃地说:“你是我的苏哈思,一定要骑着高头大马,风风光光地回来。你要是死外边了,或者缺胳膊少条腿,我就不要你做我的苏哈思了,我扭头就换别人了!”
卫骞都要上马了,闻言一脚踩空了马蹬,踉跄了一下。
周围斗志昂扬一本正经的精兵们,仿佛听了什么大热闹一般,异口同声地起哄起来。钟贞背着手清了清嗓子,大家才屏住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儿憋着笑看天看地看脚趾,当做没有听到头儿的大八卦。
卫骞回头盯着亓深雪精致的下巴,和那双被亲得殷红的嘴唇,突然走回台阶上,将他两步顶在门框旁,沉沉问道:“你是真不知道,苏哈思究竟是什么意思吗?”
亓深雪往后趔了一下,先是点点头,又想大家既然是这个反应,看来一定是有别的意思,又茫然地摇摇头,小声咕哝:“不是珍宝的意思吗?”
卫骞又无奈又爱怜地笑了两声,凑到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然后没等亓深雪反应过来再揍自己一顿,就在他傻兮兮的表情中翻身上马,在一片马蹄声中扬鞭远去。
等亓深雪回过神来,脸色立刻从脖颈泛起一片红晕——那不就是说,他刚才相当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卫骞“夫君、宝贝、亲爱的”吗!
如果早知道“苏哈思”是这个意思,他怎么可能当众这么叫卫骞!
远处不知是哪个兵,远远喊了一声:“哈哈……嫂子放心!我们肯定会保护好头儿的!”
“嫂子保重!嫂子再见!”
亓深雪羞愤难当地扭头往回跑,然后一头撞进了闻讯出来接亓深雪回房的萧焕身上。萧焕见他耳根通红,顺势试探地把他往怀里揽了揽:“怎么,那群兵痞子又逗你玩了?”
亓深雪的脸更红了,一时没有在意到萧焕抱着他这件事,就这么傻里傻气地被他搂着回到了卧房。
萧焕见到院中的景象,突然吃惊地道:“这都是小卫做的?”
进了小院,亓深雪抬头看去,才注意院子里那些木工活。
除了木架子上做好的那些木头玩具和小武器,旁边阴凉处竟然还有一架木秋千,秋千旁还一架做好的小小的婴儿摇床。虽然看着粗犷,没有什么精致的花纹,但都很结实和实用,很有卫骞的风格。
秋千和摇床的表面已经打磨光滑,没有任何木刺,晒一晒散去木味后,铺上垫子或褥子就可以用。这些东西的边边角角上,都很清晰地刻了“初三”两个字,虽然歪歪扭扭、忽大忽小,但看得出一笔一划都很认真。
亓深雪有点惊讶,怪不得卫骞手心会磨出血泡来,这也太辛苦了。
与此同时,已在城外集结完毕,按照计划各副将各自领上自己的人马,分头出发。卫骞、钟贞和处月摩带着轻骑军,出城后向西奔赴前线,与在牙帐的处月忽军队秘密汇合。
卫骞在一片扬尘中突然往钟贞那边靠了过去,抻长了脖子“咳咳咳”了几声。
钟贞偏头纳闷道:“将军,你拧着脑袋干什么,落枕了?”
“……”你才落枕了,你全家落枕了,卫骞清咳一声,“你看看,本将军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旁边处月摩纵马凑了上来,匆匆看了一眼,道:“哟,卫将军也有爱美之心,竟然戴起首饰了。”
钟贞一听,赶紧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这才发现他耳朵上那个小红宝石耳坠。将军戴首饰,这可以天下奇闻,不禁“嗬”了一声,结果引来了另几名统领的注意。
卫骞遇上个捧场的明白人,神秘兮兮地往下说:“我这个可和一般的首饰不一样。”
处月摩一听就知道他什么心思,倒吸一口气,赶紧抽着马跑前面去了,懒得和这个到处炫耀的人多说话。钟贞也很快心领神会,拍着马蹄子跟着处月摩溜了。
余下几个统领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还配合地问道:“有什么不一样?难道是从哪个敌营里缴来的珍宝?头儿,快跟我们说说,这是什么宝贝?”
“肤浅,庸俗。”卫骞挑挑下巴,红宝石在阳光底下熠熠发光,他得意地道,“这是我媳妇儿送的定情信物,天底下独此一对,他一只我一只。他非要亲手帮我戴上,还说这样我就不会忘了他了……唉,真是黏人。”
单身汉多年的众人:“……”
可恶至极,大军出征,将军还要骗狗来杀!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病了。
今天打完针好多了,我尽快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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