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周才瑾兴奋得不行,想要去摸,亓深雪不让,两人正拉扯着,突然云吞火急火燎地从外边赶回来了。他是在街上带着乌舒游玩的时候,听人说亓府小公子被人从马车上抱进府里,这才跑回来。
这会儿见大家都没事,又听说并不是少爷生病,只是突然胎动惊到了少爷。
云吞大松一口气,他狂奔了一身汗,先坐下来倒了点凉水解渴。
片刻,他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只金药瓶:“少爷,这是外面那个褚公子要我给你的。说是他们家乡治水土不服和拉肚子的灵药。”
亓深雪一怔:“他还在外面?”
云吞点点头:“我刚进来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口。他说什么,是他多点了那几份酸酪,才让少爷生病的,所以有点过意不去。就托我把这个交给你。”
盛岚拿过药瓶看了看,倒的确是治疗腹泻的药粉,药效是不错,但也称不上多珍贵,药材多是草原上很常见的。倒是这个金-瓶有点意思。
“看看就算了,你不用吃药。”盛岚把金瓶给他。
这金-瓶是纯金做底,掐丝錾珐琅,嵌着玛瑙和宝石,用血米珠和蓝金石珠交错织成挂链。
在草原讨生活的人们,不管是大宁塞北还是北戎,都偏好蓝金石。虽然此石在大宁多有产出,并不算贵重,但在北疆却是很稀有的,是高贵的象征灵魂之物。
贵族们爱戴,百姓们自然有样学样,在重大节庆、大战胜利,或者男女表达爱慕、定情、婚丧嫁娶时,会佩戴和相互赠送串有蓝金石的饰物,以示对对方的看重和珍惜。
亓深雪听她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怪怪的。
刚才褚二郎还莫名其妙非要抱他,明明他们彼此不过是萍水相逢,凑巧一块吃了顿饭而已,现在又是送金瓶,又是等在府外不肯离去。
而且褚二郎为了卖货养家,才辛辛苦苦走了这么远,家里也不会是大富大贵之家,却舍得把这么贵重的金瓶送给他。
一般刚认识的人之间,不会做到这种地步吧?
亓深雪有些别扭起来了,手里的金-瓶也变得很烫手。
周才瑾好死不死地道:“我还听说北戎那边的人,看见人好看就男女不忌,十分生猛。”
说完,周才瑾反应过来,八卦地笑道:“他不会是喜欢你吧!”
这也是,亓深雪生得好看是不争的事实,京城很多人都暗中觊觎他,北疆人人粗犷,鲜少有亓深雪这样玲珑剔透的小公子,他们没有见过世面,万一真的对亓深雪一见钟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亓深雪打了个恶寒,虽然褚二郎面容俊朗,举止得体,的确是以前亓深雪很爱结交的那类人。但做朋友归做朋友,越雷池却不行,现在的亓深雪已经不喜欢这样的了。
他生怕自己哪里会对褚二郎引起误会,赶紧把金-瓶交给云吞:“你帮我还给他吧!再帮我跟他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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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外,褚二郎正靠着门口的石狮子把玩肩上的小辫子,旁边乌舒则拿着新买的风车糖葫芦跟着等。
听见府门开了一缝,主仆两个都抬起头来。
云吞想到刚才还跟乌舒玩得很开心,两人还约着明天一块去看杂耍。
说实话,他其实对褚家主仆还挺有好感的。但现在因为金-瓶的事,看来以后这个褚二郎也不会再与少爷来往了,他与乌舒自然也不能再在一起玩。
而且比起这个才认识的褚二郎,云吞自然偏向卫将军。
不能因为卫将军现在不在京城,就随便什么人都能来朝少爷献殷勤。
叹了口气,云吞走过去将金-瓶塞回给褚二郎,道:“我们少爷已经没事了,药也用不上了,谢谢你的好意。”
褚二郎点点头,随手将金-瓶放回腰囊。
云吞又道:“我们少爷还说了,你是个好人,但他已经有相好的了。”他又怕褚二郎听不明白,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下次不要再做这样趁人之危的事了。”
说完就生气地蹬蹬蹬跑了回去。
褚二郎:?
作者有话要说:
周闺蜜:生猛但不可以!
云吞:趁人之危!
雪宝:你是个好人。
褚二郎:……
#我不装了,我只是家里刚好有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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