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记忆都回笼,他好像早就亲过年瑜。
于是最后,他选择上前扣住年瑜的后脑吻回去,把浅尝辄止换成一晌贪欢。开始是辗转厮磨,后来越吻越混乱,满腔缱绻如丝线般绕在两人身上,理不清也剪不断,就这样一路从客厅到卧室。年瑜被他抵在门上,呼吸紊乱,想伸手去推他,却也推不动,又被带着倒在床上。
臧洋的指尖穿过他手链,扣在手心中间。他便好像搁浅在岸上的鱼,手指合不拢,只能挠在臧洋相应的指前,一遍又一遍用指腹磨过,仿佛扑棱的鱼尾巴。
他贴着年瑜的侧脸,说话时唇瓣又会亲着他的耳垂,企图从崩塌的废墟中挪开一片片碎裂的瓦砖,腾出一片地供自己埋葬。
“从头到尾、整个世界、你与我,都是乱的”
都是错的。
第73章
两个人干柴烈火到最后,臧洋一直从后抱着年瑜不撒手。这还不够,他还要像喝醉时那样将鼻子顶在年瑜的后肩颈上,时不时再亲一下。
这一举动把年瑜搞得很痒,伸出几根手指推了推他的头:“别抱了,衣服都皱了。”
又是推不动。
臧洋闷声道:“皱就皱了,我再买。”
“暴发户。”
“嗯,嗯,对。”
臧洋抱得又紧了一点,悄悄问:“你真的喜欢我?”
也不怪他这么想,年瑜看上去真不会爱人,他好像永远都是冷静的、理智的,不入红尘的,偶尔会在乎庸人,但不会喜欢庸人。
“你要把我勒死了。”
年瑜说完后顿了顿,才慢慢“嗯”一声。
臧洋:“可是我害怕。”
他的保护顶天立地,天塌了能垫隔日,地陷了能撑住泥,但这也同时意味着他的压力无限大。今天发这一通火,本质还是因为压力超载了,给自己揽了太多责,才会在伤到年瑜后如此愧疚。
“所以我骂你胆小鬼,”年瑜说,“我要死了,你就把你的事接着干,干完来陪我,反过来同理。反正最后都是要死的,双死也是种成功。”
臧洋眼睛都瞪大了,偏偏头,下巴跟着在年瑜肩颈蛄蛹一圈:“小鲶鱼,你还会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呢?”
年瑜:“跟你学的。”
“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
“跟你学的不要命。”
“”
“你真不走?”臧洋讪讪换了个话题:“一直陪我?”
年瑜:“再赶我一次就走了。”
臧洋弹了起来:“真的?”
“假的。别问这个问题,都这样了。”
年瑜垂眼扫过,忽然瞧见自己锁骨上一个牙印,大脑开始从臧洋喝醉酒的那次复盘到现在,想起了些什么,于是在臧洋还温存地抱他时突然往后肘了一胳膊,一脚把他踢下了床。
臧洋没有防备,一屁股坐地板上,不可思议地看着年瑜:“不是?刚不还好好的,怎么发脾气了?”
年瑜眼角还带着微红,嘴角却是瘫的:“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