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小姐,”目光停在半透明的粉色纱裙,江月明捏了捏垂下的袖口,满脸好奇,“这是什么衣服?”
手感很软,但不像蚕丝,应该是某种人造布料,不是涤纶也不是尼龙,会是什么呢?
手指蠢蠢欲动,江月明想去翻纱衣内面的商标,当然没敢真动手去脱别人衣服,只是捏着对方袖口不放,眼里满是期待。
期待?
完全不知道江月明脑子里在想什么的席文清没有看出小孩眼里对知识的渴望,反而将其解读成了急色和促狭。
“难道你以前没见过吗?”席文清不想输掉气势,尽量保持着镇定。
被她这么一问,江月明顺势想了想,没想到还真从久远的记忆边角里搜寻出一幕。
她见过类似的衣服。
那是三年前,有一天晚上,她一个人在宿舍,她的前室友忽然穿着这身衣服跑来找她,明明是大夏天,偏说自己冷,要江月明抱她,然而那时江月明已经在林紫的帮助下学会了“敬而远之”四个字,所以当她朝自己扑来时,她一个闪身非常麻溜地从宿舍跑了出去。
事后她和林紫说起这事,林紫笑得前仰后合,直夸她做得好,以后再遇到这种人记得一定要跑得越远越好。
……诶?
忽然意识到什么,江月明瞪大眼,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席小姐为什么要和她的前室友穿一样的衣服?
江月明一脸震惊。
席文清被她突然的动作搞得莫名其妙,又见她像是被什么吓到一般僵在原地,不由奇怪地问了句:“你怎么了?”
江月明比她更莫名其妙,好像才发现席文清穿了一件什么衣服,才发现这身衣服到底意味着什么,因为这件衣服,她回想起刚入学那会儿被前室友欺负的恐惧,于是连带着穿这件衣服的席文清都让她害怕起来。
“席小姐,你、你能不能把衣服脱了?”她可怜巴巴地道。
席文清:……
她完全不知道江月明是怎么跳到这句话的,刚刚见江月明一惊一乍的她还以为发生什么了呢,没想到再开口就是要她脱衣服。
本想让整场情事开始得浪漫一些,不要那么快直入主题,所以席文清才特地翻出这件自买来后就一直压箱底的裙子,还特地醒了一瓶红酒,但江月明似乎并不这么想,也许对于现在的年轻人而言,简单粗暴的刺激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风花雪月反而显得有些多余。
但这不是席文清的风格,就算过了今晚她就再也不会和江月明见面,她也希望这份欲望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
哪怕不是爱,仅仅是喜欢也行。
但是台t会对客人产生感情吗?
也许在江月明眼里,自己也不过是一个花钱享乐的客人吧。
沉默片刻,席文清在心里叹了口气。
“回房间吧。”
“……哦。”
江月明乖乖跟上。
主卧的床很大,席文清在床边坐下后,见江月明还是站在门口一脸犹豫,便是主动脱下纱衣,露出里面一整套的紫色内衣裤——当然是精心挑选过——然后对江月明行注目礼,等着她过来。
但江月明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席文清都已经把那吓人的衣服脱了,可看着眼前几乎赤裸的女人,她的心反而跳得更快,视线都有些不知该往哪儿放,心里忽然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让她脱了。
“那个,”江月明弱弱道,“要不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
她很没底气地和人家打商量,席文清却有些来火,江月明把她当什么?一会儿脱衣服,一会儿穿衣服的,拜托,明明是她花的钱,怎么搞得反而好像自己才是被带回来的那个?
“江月明,过来。”
声音不大,但很有威慑力,一般席文清用上这种语气就说明她是真生气了。
江月明一步一挪,低着头走过去,只敢看她的脚。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