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重言招手拦下出租车,手机里收到赵柯鸣发来的地址,报给司机往庄帆家开去。
电话响起第一秒他就摁了接听,是刘春岑。
“妈,还没有,我联系不上他,正准备接着去找。”他默念着冷静冷静,又问:“黄叔叔还好吗?”
得知一切无恙的消息,他才稍微放心一些。
昨天晚上,刘春岑关起房门,向黄兴坦白了莱昂的身份。
她思路清晰想得周全,这件事不必告知外人,但是总不能一直瞒着黄兴,她不能在自家见儿子还要遮遮掩掩找借口。
更何况她刚刚教育完奚重言,也想以身作则,向他示范一下伴侣之间该如何互相信任、保持坦诚。
然而刘春岑还是高估了黄兴的承受能力,奚重言躺在床上难以入眠时,听见隔壁房间桌椅摩擦的声音,他立刻起身去看,推门时见黄兴捂着胸口,见到他的刹那脸色更白,差一点就栽了个跟头。
母子两人手忙脚乱,一个安抚黄兴让他不要迷信
,己的声音镇定:“这件事是冲着厉铭去的,不是谷以宁主导也不是想要逼你,你冷静一点,以后还有的是……”
“你说的没错,我还有机会。”魏峥却说,“我跟你说这些没用,莱昂啊,奚重言临死前给你打的钱可都是我出的,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
“魏峥!”奚重言厉声喊了一句,甚至下意识站起身来,但是对面却只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
……
此刻,更多的爆料新闻仍在蔓延。
刘春岑在电话那头关注着各种消息,她忍不住念出声:“‘奚重言与新风向的恩怨始末,遗稿为何落到谷以宁手中?’这写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们怎么能说你是主动把剧本交给新风向,说以宁是阴谋抢走的呢?还有你打人的事儿也是真的吗?这简直是,乱成一团,乱七八糟……”
“妈,您别看了,照顾好黄叔叔要紧。”奚重言看着司机的导航,眼见庄帆居住的小区就在眼前,“这些都是他们垂死挣扎,只是为了搅混水。别着急,我会跟谷以宁说清楚,只要他没事,其他都不是大事。”
“好,好……”
刘春岑念着不急不急,挂了电话,网约车只能停在小区正门,奚重言下车被保安拦住——去哪栋哪户,业主姓甚名谁,有没有预约?
他照着赵柯鸣给的信息,全部答上来,但保安给庄帆打电话,业主暂时无法接听,便坚守不允许他进入。
奚重言也继续打电话,一边拨号一边指了指里面问:“这个小区就这一个出入口吗?”
“当然不是,这里是人行道,还有车行道呢。”
“车行道在哪儿?”
“那边……哎哎,站住!你给我站住!”
奚重言一个转身跑走,在另一边车行道门卫还没反应过来时,跳过栏杆,头也不回地跑进去。
保安很快被他甩在身后,楼下恰好有住户出入,他趁着门禁空档再次闯入,对被吓到的住户说了个抱歉,等不及电梯,径直打开消防通道爬楼梯跑向十九楼。
庄帆开门时,见到面前气喘如牛眼睛胀红的人,也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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